指,說道:“應該有五分。”
望著陶謙那五根手指,陳登心中一陣無奈,暗道:“五分?曹軍為復仇而來,上下一心恐怕一分勝算也沒有。”不過此言陳登自不會說出來以開罪陶謙,而是說道:“就算五分,亦不多。百戰百勝的沙場大將或許有,然而就算用兵如韓信,亦不敢明言必勝。自古兩軍交戰,當未算勝先算敗。此戰我軍若敗,曹軍自可長驅而進下邳,若無大變,以如今徐州之民心,下邳亦不可久守,徐州必陷。相反,曹軍若敗,最多就返回兗州,明年重整軍容之後還可捲土再來。而百姓大多同情弱者,曹軍現在已有仁義之名,若曹軍敗而不能報父仇,徐州百姓只怕擁曹之心更增幾分,其捲土重來時,我徐州勝算更低。故登以為,破敵之關鍵不在破其軍,而在於擊殺曹孟德!”說到這裡,陳登語帶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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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徐州陳元龍(下)
擊殺曹孟德!
聞到此言,廳中所有人精神一振,所有目光悉數集中在陳登的身上,滿是期待!
而陶謙此時,臉上也閃過一陣潮紅,語帶興奮道:“元龍既出此言,想來必有擊殺曹孟德之良策。”
陳登自信地點頭道:“然也,故此登才教主公向曹孟德請降。”
“這……”陳登再出投降之言,廳中氣氛又回到了冰點,陶謙臉上那潮紅退去,慍色滿布臉上。
見到陶謙的樣子,陳登暗歎道:“主公還是老了,英明不復當年。”
陳登三次提出向曹操投降,自然讓人生疑。曹豹這等智商的人理解不了,陶謙老了也反應不過來,但並不代表沒有能人理解。
只見糜竺皺著眉頭,試探地問道:“元龍勸主公向曹孟德請降,莫不是要詐降?”
聽到終於有人猜出自己的計策,陳登卻是沒有一點欣喜,反而暗暗搖頭道:“徐州就只有糜子仲一個二流之才,餘者皆碌碌無為之輩。曹孟德手下荀文若、荀公達、程仲德、劉子揚哪個是輕與之輩,唉……”
陳登心中雖然嘆氣,但表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點頭道:“子仲所言甚是。現在曹孟德以攻心之計對我徐州,我徐州於人心上已處於不利。此時以主公病重不能理政為由,我等私下決意降曹。只要將曹孟德誘入下邳,以伏兵殺之,大事可定矣!”
陳登此計說起來並不算特別的高明,但其中以陶謙病重不能理政,如今徐州民心向曹等事對其進行迷惑,又用私下決意為誘,要引曹操上鉤機會還是頗大的。況且現在曹操以攻心之計收徐州民心,徐州決意投降其不可能不來接受。
與以大軍跟曹軍交手比較,陳登此謀的確算是上策。不過糜竺聽後卻不無擔心地說道:“元龍之謀不失為一良策,然而卻非君子所為。況且就算殺了曹孟德,其城外有大軍,手下大將夏侯兄弟皆其宗親,自當為其報仇。曹軍若不計損失強攻,下邳亦未必能守住。”
對於糜竺之言,陳登輕笑道:“所謂兵不厭詐,兩軍對陣豈能事事講究君子所為。至於子仲所言,擊殺曹孟德後曹軍會報復,確實有可能。然而下邳乃是徐州第一堅城,就算曹軍不計損失強攻,也非一時三刻能攻下。而有此緩衝,主公自可挾擊殺曹操之威,令泰山臧霸所部回師斷曹軍糧道。而曹操一死,曹軍主心骨即斷,兗州世家早就不滿曹操大肆啟用寒門,有此良機他們豈會不反。到時就算荀文若、程仲德亦必會為此煩得焦頭爛額。兗州根基一壞,縱是三十萬青州兵,亦只無根之浮萍,夏侯兄弟再勇也無力報仇。到時徐州無憂矣!”
聽得陳登此言,廳中陶謙、糜竺、曹豹等人相顧駭然地盯著陳登,彷彿不相信如此天衣無縫、環環相扣之計是出自這年輕人之手。
曹豹先是佩服,然而很快臉色就變了數變,妒忌之色流於表面,狠狠地盯了陳登一眼。而糜竺卻在點頭與搖頭間交替,以他之智顯然已經看出陳登此計極妙,但心中君子信條卻讓糜竺本能地拒絕行此毒計。
這兩人雖然各有心思,但畢竟只是下屬,無關緊要。而主位之上的陶謙,這時臉色也陰晴不定,雙目之中眼神閃爍。陳登說得如此直白,陶謙豈不知道這確實是破敵上上之策,但是陶謙心中顧慮的比任何都要多。
當陳登說完之後,除了一開始時聽到廳中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的聲音之外,其他時間都是靜默一片,恐怕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登乾脆閉目養神,不再看那臉色還陰晴不定的陶謙。他身為謀士,本分都已經做足,剩下的事已經不是他所能做的了。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