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了,曹植以手遮擋住刺目的陽光,終於看清楚了叫喚他的人正是郭?。拍了拍腦袋,曹植喃喃地問道:“?兒,已經天明瞭?”
耳邊傳來郭?脆生生的聲音道:“是的,四公子。文大哥他們正在派粥呢。”
“派粥?”此時曹植的腦袋還有些迷糊,但聽到派粥之後,靜默了一下,卻是完全清醒過來了,將昨晚之事都記起了。想到這裡,曹植連忙坐了起來,問道:“?兒,現在外面那些流民如何了?”
郭?聽到,苦笑道:“廝打了一夜,總算是消停了,此時都在正門那裡領粥。”
曹植聽到這些流民總算消停,也鬆了口氣,繼而問道:“那可知他們傷亡如何?”
郭?輕搖臻首道:“我等一夜皆在這宅院內,卻是不知。只不過外面整夜都是嘈鬧聲與哭喊聲,想來應該死了不少人。”
曹植眉頭擰得更緊了,他本意是打破白家村,奪來糧草救助流民。未料到最後竟演變成流民自相殘殺,若非文稷本事了得,射殺了白?,恐怕自己現在也不可能在這宅院之內。現在的曹植,只感到心情憋屈至極,明明想做好一件事,最後卻變成如此。長嘆了口氣,曹植抬頭問道:“長禮何在?”
郭?抬手朝大門那邊指了指,說道:“便在那裡。”
曹植點點頭,繼而長身而起,向大門處走去。當到得大門的時候,卻是見到大門正中處放著兩大缸小麥粥,而旁邊則有文易和文稷父子各領兩名士卒把守,而一同進來的健婦則在派粥。宅院外,文強和文彪二人各領兩名士卒手持兵器,負責維持秩序。如此一來,那些流民總算規規矩矩地排成一列上前來領粥。
文稷眼尖,一眼便見到曹植來到,連忙抱拳行禮道:“四公子。”其他人聽到,也紛紛回身行禮。
曹植擺手道:“大家不必多禮。”頓了一下,曹植便到文稷身前壓低聲音問道:“長禮,可知外面死傷如何?”
文稷搖頭道:“回四公子,小人等一直都在這宅院中,未曾出外,故此未知外面傷亡如何。”
曹植點了點頭道:“此處秩序尚算良好,長禮你領四個人,帶上兵器,隨本公子到外面看看。”
“諾!”應了一聲之後,文稷又跟父親文易交流了一下,便點了四名士卒和郭?一同跟著曹植從後門悄悄出去了。
經過一夜血戰,此時的白家村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閒適,有的只是死亡的寂靜。整個村子中大部門的民房都緊閉大門,生怕流民會衝進屋中搶劫。而宅院外面那些乾硬的泥土上,到處可以見到那觸目驚心,變成暗紅色的鮮血。而在鮮血的旁邊,往往伴隨著屍首。這些屍首裡面有孩童的、有老人的、也有婦女的。而有些則是穿著白家家僕的服裝,通常有這些家僕出現的地方,都會見到一兩具身無片褸的女人屍體,她們的下體往往也一片狼藉,可以想象昨晚除了殺人之外,這裡還發生了何事。
曹植只走了一陣,小臉已經變成蒼白一片,緊咬著下唇。這並非驚慌而所致,而是憤怒!曹植怒這些流民為何不聽指揮,怒這些家僕為何如此喪心病狂,但更怒的是自己,沒有本事!想到這裡,曹植心中忍不住自嘲一笑道:“穿越者,又算得了什麼?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嗎?”
唰……
曹植忽然在一所被搶劫完的民居邊上停下了腳步,繼而小手一握成拳“碰”一下猛力打在了那民居堅硬的木板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文稷幾人一跳,而他們已經見到,曹植那握拳的小手處,正滲出點點殷紅的鮮血。
文稷見到大急,輕呼道:“四公子!”
只不過曹植恍若未覺,也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連續“碰碰碰”地幾下打在了那民居的木板上,小手上滲出的鮮血變成了小溪一般,順著小臂流到手肘,繼而一滴一滴落到那乾硬的黃泥土地上。
文稷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一把上前將曹植拉開來,輕喝道:“四公子不可如此!”
而未等文稷說完,一邊的郭?卻是已經衝了過來,直接將小曹植擁入懷中。香風撲面而來,曹植眼前一花,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臉貼在了郭?那剛剛發育了的小胸脯上,只不過此刻,他心中沒有任何雜念。靜默了一會,便聽見一把輕柔的聲音說道:“四公子,?兒知道你現在很氣憤,但也不能如此。若是你需要出氣,那你就打?兒吧。”
郭?說完之後,文稷清楚地見到曹植原本繃緊的身體有些放鬆,於是才緩緩退開。而此時,郭?卻是像一個大姐姐一般,在輕聲安慰曹植。
說了好一會,曹植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