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路,許仲康只一匹夫,有勇無謀不足為慮。而此次曹孟德派來的人真有所圖謀,作為主謀之人最有可能便是郭奉孝至於曹植,身份雖然不凡,然只是一區區童子。老夫以為,郭奉孝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將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曹植身上,而實質上曹植恐怕只是聽郭奉孝調遣之棋子罷了”
聽完田豐這一席話,所有人都lù出恍然之sè,袁紹更是一拍案桌道:“幸得元皓提醒,不然吾便中計矣”說完之後,立即問身旁的親隨道:“吾讓汝等觀察郭奉孝一行,今日可有收穫?”
能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中也shì立在旁,這親隨顯然是心腹了,只見他轉到袁紹面前,抱拳答道:“回稟大人,小人等奉大人之命監視郭嘉一行。其中曹植和許褚應三公子之邀,去了軍營,小人等沒有跟隨而去。而郭嘉則在曹植走後半個時辰,離開了驛館,其間到了李家、陳家等三個世家拜訪,除此之外,他還見到一些頗為面生的人,至於談話內容,小人等卻是不知了。”
眾人聽到,lù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sè。袁尚則比較jī動,拍案大叫道:“好一個郭奉孝,當初孩兒邀請他一同前往軍營,他還說感染風寒,現在不到半個時辰便外出,果然有所圖謀”
聽到袁尚提供瞭如此重要的證據,逢紀大喜,立即拱手道:“主公,三公子所言,足以證明此次曹孟德一行,是以郭奉孝為主謀”
袁紹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元圖所言甚是。”說到這裡,袁紹又皺眉沉吟道:“雖然如此,但郭奉孝只是拜訪各家,按禮並無逾越,吾卻是拿不住他把柄。”
那邊郭圖見到袁尚一方又搶了功勞,知道不可讓他們繼續下去,眼珠子一轉,心中已有計較,說道:“主公,既然郭奉孝目標是各家,我等何不用一招引蛇出洞,將他們都引出來。”
袁紹一聽,便來了興趣,歡喜著問道:“公則有何妙計?”
郭圖微微一笑道:“此事易爾,早前曹植的《心術篇》傳遍各州,我河北士子爭相傳閱者大有人在。不過那些年輕士子,對於曹植卻頗為不服氣,這兩日聽聞曹植來到鄴城,都想與他為難。主公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舉辦一次文會,將各家士子和曹植等人都請到文會中,而郭嘉的目標乃是各個家族,如此大好良機其必然不會放過,主公正可趁此機會觀察其用意何在此為引蛇出洞之計”
袁紹大喜,擊掌道:“公則這招果然是妙計”旁邊田豐和許攸,也輕輕點了點頭,逢紀雖然不服,但郭圖此計確實挑不出問題來,也只能虛偽一笑,勉強跟著點頭附和。
那邊郭圖謝過袁紹讚賞之後,接著說道:“主公,此文會雖然是計,然而畢竟邀請了諸多家族之人,絕對不可草率。屬下以為此事可以交由大公子來主持操辦,以大公子的身份,主持此事最好不過了”
郭圖此言一出,那邊袁尚和逢紀齊齊暗罵道:“好一個郭圖,繞這麼大的圈,原來是想為袁譚(大哥)爭功勞”
而那邊袁譚聽到之後,卻是大喜,立即出列道:“父親,孩兒有信心辦好此事”
袁紹沉吟了一下,覺得這也是一次對袁譚歷練的機會,於是點頭道:“如此甚好,此事便交給顯思操辦吧。公則是出謀之人,暗中監察郭奉孝舉動之事,便由你負責”
袁譚和郭圖聽得大喜,同時出列應道:“諾”兩件重要之事都交給袁譚一黨負責,袁尚和逢紀大為不服,但袁紹命令已經下達,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乾瞪眼。至於田豐和許攸,一向不參與袁家諸子的鬥爭,因此保持著一貫的淡然。
見計較已定,袁紹便客套了一陣,讓眾人離開了。
……
那邊曹植和郭嘉,自然不知道,因為曹植的假話說得太逼真,搞hún了袁紹等人的視線。他們平安地在驛館之中渡過了一晚,次日一早,袁譚便派人送來請帖,說三日之後在鄴城外的漳河邊賞雪並舉辦文會,希望曹植等人都能出席。
突然舉辦什麼文會,讓曹植和郭嘉大為不解。這時代的人雖然喜歡弄文會,但也是分季節的,一般是春季和秋季舉辦最多,夏冬兩季自然都在家中避暑避寒了,哪有什麼閒情逸致去賞雪吟詩。
因此袁譚突然送來請帖,不論曹植還是郭嘉,一下子便察覺出不對頭來。大廳之中,曹植皺著小眉頭,凝聲問道:“先生,怎麼看此事?莫非是植之前的一番施為,驚動了袁紹?”
那邊郭嘉沒有立即回答,將請帖來回看了幾次之後,才“嘿嘿”一笑,將請帖放好,說道:“這恐怕不幹四公子的事,他們是衝著嘉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