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聞得此言,文稷當先眉頭緊皺道:“四公子,曹大人下了禁酒令,這酒只怕……”
未等文稷說完,曹植便打斷解釋道:“所謂酒樓,經營的並非酒,而是菜。本公子發現,百姓平日所食甚是單調,而父親崇節儉,官宦之家也不能經常設宴,故此官宦之家平日所食也甚是單調。因此本公子所要開這酒樓,經營的便是各種不同的菜式,而價錢也分各種檔次,如此上至官宦世家,下至普通百姓皆能滿足到。至於經營之中最為關鍵之菜譜,亦不必擔心,本公子曾於藏書中覓得一記錄先秦時各國王室所食之菜譜。只要覓得良廚,這酒樓自能開得成了。”之後,曹植又將經營酒樓的方法詳細解說了一遍,聽得司馬孚和文稷都連連點頭。
其實經營酒樓,這是曹植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正如司馬孚所說,這時代一些大生意,都已經被各大世家所瓜分,而諸如鹽、鐵等也受到限制。雖然曹植有不低的身份在,但曹操也不會允許他經營這些東西。況且鹽鐵屬於壟斷行業,經營起來也太沒有技術含量,而且這些東西雖然重要,但對社會文明程度的影響卻不大。
相反,經營酒樓,可以用此作為切入點,進而發展大漢的娛樂業。雖然現在乃是亂世,不過這方面並非沒有搞頭的。最起碼,作為大漢都城,未來的許昌將會集中一大批朝廷的蛀蟲。這並非虛言,攬上天子這個大包袱之後,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最起碼原來跟隨天子從長安而來的那一批公卿大臣,曹操就不得不照顧。
這批公卿大臣裡面,有賢有愚,賢者可以用,但愚者只能讓他們當些閒職了,這裡面自然要發俸祿。以前天下各州郡每年都會上交稅收,而公卿大臣的俸祿便是從這些稅收而來。現在天下大亂,哪個諸侯會將朝廷放在眼內,而且他們也非笨人,現在曹操擁天子,他們上稅給朝廷不就是給曹操嗎?那跟資敵有何區別,這麼蠢的事他們當然不會做。如此一來,所謂會上稅給朝廷的地方,也就是曹操治下之地,而供養這一批公卿大臣的錢帛,自然就是由曹操所出了。
由於之前長安朝廷hún亂得很,那些官職劉協是胡亂封下去的,其中有些官職更是大得可怕。現在他們這批人跟著劉協來到許昌,雖然掛了不少,但倖存下來這些也屬於有功之人,肯定又要一輪封賞。而曹操要為朝廷正名,重新豎立朝廷威信,那麼對這些有功之人就不僅僅只能要封官職,還要散財派錢,大肆封賞。這樣方能讓天下人覺得,朝廷還是那個公正的朝廷,官職並非兒戲。而這便是曹操迎天子之後,第一個要吃下的苦果了。
可以想象,那些掛著閒職的公卿大臣,平日無事可做,得了這麼多錢帛,與其讓這些閒人將錢留在手中或者不明不白地huā掉,還不如讓曹植賺去更好。到了曹植手中,這些錢可以發揮用途的地方更多。
而要讓這些閒人將錢吐出來,用強當然不可以了。正所謂飽暖思yinyù,娛樂業便是這些閒人最好的銷金窟。以這時代娛樂業的匱乏,曹植恐怕隨便想幾個點子出來,就足夠了。而酒樓,便是曹植要發展大漢娛樂業的切入點。
事實上,整個大漢,也就只有許昌、鄴城等幾個有限的地方,能發展娛樂業。現在許昌還在大建設的過程中,曹植現在插足佈局,時機拿捏得可謂十分準確。因此,當司馬孚和文稷聽完曹植的意見之後,雖然還有些疑慮,但都表態支援。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有了文稷的加入,讓曹植手中的錢帛變得充裕起來。跟文稷約定好,以股份制的形式分成,這裡面又要曹植解釋了一大通。聽了曹植這麼好的建議之後,文稷自然舉手支援。至於司馬孚,雖然沒投入多少錢,但其作為曹植的副手,日後很多事情都要其出面,因此曹植也將他納入到許昌城內所有產業的股份分配裡面。
由於文稷的謙讓,曹植獨自佔了七成,文稷代表文家佔兩成,司馬孚則佔了一成。這裡面最吃虧的當然是文稷,不過他既然選擇了與曹植合作,所謀自然更加大了。文稷相信,以曹植的才能,所得肯定不止這麼少,而且曹植還有其身份在擺著,故此甘願讓利。
事前該談的都談好,剩下的便是實際操作問題。在場的沒有一個當過商人,司馬孚的家族中雖然有,但他並未接觸過。不過雖然沒有實際經驗,但曹植以前所在的那個可是商業社會,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經商的基本條件都是知道的。吩咐司馬孚接下來便去購地之後,剩下的便是聘請工匠修建店鋪,這方面暫時急不來,現在整個許昌城都是大工地,就算有工匠都被曹操拉去修建宮殿和官員的府邸去了,因此工匠暫時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