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左右,前幾次因為一些地方上的事情向上反映後,也都得到了滿意的解決,最主要的是再也不要受村上那個二眼狗子周財主的欺負了,這讓他找到了那種感覺,那種可以大聲說話的感覺,真的要是把王大人給砍了,也確實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他的原意只是想這條鐵路修不成罷了,到後來聽說王大人還是平安的回到了蘇州,這讓他心裡也落下一塊大石頭,鬆了口氣,不過到底是自己出首告發的,陳鐵匠又開始為自己擔心了,接到王財邀他去蘇州的信之後,他抱著老婆大哭了一場,第二天走的時候,全村的老百姓都來給他送行,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英雄。
釋出拜別了鄉親們之後,陳鐵匠就一路趕來蘇州,剛進蘇州南門就有人上來問他是不是來參加修路會議的鄉官,自己這一身鄉官服色也沒什麼好掩瞞的,爽氣的答應了之後,來人就很熱情的把他帶到驛館,一連幾天好吃好喝招待,還一個勁的告罪說是還要等等另外幾個比較遠的鄉官,因此陳鐵匠只好每天和幾個先到的鄉官東扯西聊,聊得最多的還是鐵路,一問之後才知道,這次來參加會議的全是各地反抗修路最激烈的鄉官,幾個人都很擔心是不是王財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釋出幾個人終於在擔心受怕中等到了王財召見的這一天,參加會議的十幾個鄉官都早早的起來穿好鄉官服,正過風帽,在牌刀手的引導下來到了王財蘇州衙門。王財早早的就坐在衙門大堂的太師椅上了,為了準備今天和這些鄉官們的會談,他花了不少力氣去翻閱書藉,收集資料,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把握能說服這些人,實在不行,是不是用強制的手段?鐵路是一定要修的,真的搞僵了有損自己愛民的形象也顧不上了。
釋出眼看著所有人都坐定了,王財先開口道:“各位都是蘇南各地的民選鄉官,即是民選,理所當然代表老百姓的意見,在坐的還有人上天京把我告了,差點讓我掉了腦袋,”說到這王財頓了一下,眼光掃視了眾人,所有人表情都極不自然,陳鐵匠雖有必死之心,卻仍禁不住冷汗直流,不停的椅子上晃來晃去,王財也不管眾人心驚膽戰的樣子,繼續道,“即便如此,本候並不怪大家,修路一事嘛,本來就事關重大,況且鐵路經過的地方還要拆房毀田,確實給老百姓造成了不便,這就需要各位鄉官做好政府與老百姓的橋樑工作,本候也可以保證,所以在修路過程中受到損失的百姓,都可以從我這裡得到補償。你們看看怎麼樣?”
釋出幾個鄉官你看我,我看你,他們當然不滿意王財這樣輕描淡寫的口氣,人人心有不忿,面紅耳赤,但卻又沒有人敢先開口,搞得冷場。王財等了一會沒有人說話,便接著道,“看來大家都沒有意見,那要麼就這樣吧?”
釋出“大人!”陳鐵匠到底坐不住了,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擦了擦滿臉的汗,粗著嗓子道:“大人,這路不能修!”陳鐵匠喘了口氣,嚥了口唾沫,“那修路的洋鬼子在我們村外面東挖西挖的,還……還把我們村二狗子家祖墳給挖了,這等冒犯祖先的事,按大清律……”
釋出“啪!”王財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釋出陳鐵匠腳一軟,馬上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其實他也不知道說錯了什麼,給王財這麼一嚇,剛才想說的全都忘了,在地上哆嗦了半天不敢回話。
釋出王財原本就是一個無君無父的脾氣,自然也不會在乎陳鐵匠說什麼大清律,只不過剛好有這個機會造一點聲勢,當然不能錯過,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鄉官們,王財又擺了擺手,叫陳鐵匠站起來說話,陳鐵匠哆嗦了半天挪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不敢再言語,王財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你剛才的話說完,只不過現在是天朝了,再說大清律可是不太妥當。”
釋出陳鐵匠這才意識自己剛才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不過到底是個鐵匠,透著幾分硬氣,結結巴巴的繼續說道:“大……人,我聽說修鐵路……修鐵路是要在地上綁縛龍索的,這樣一來,地力被縛,莊稼人就靠地吃飯,你……大人把這個地給綁了,我們可吃啥去喲!”
釋出王財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陳鐵匠又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接著說:“這個……沒有了!”王財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陳鐵匠,笑了笑說:“不忙,想到了再說。”又轉過頭對問其他鄉官還有什麼意見。
釋出“大人!我們聽說這個鐵馬日行千里,食炭吐煙,聲勢驚人,洋人在我們村修路,那以後村上的人還怎麼過日子?而且鐵馬一路穿田過野,黑煙之下,禾稼如何生長?糧炊即斷,百姓如何過活?”坐在陳鐵匠身邊的一個老頭兒也紅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