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抽心一爛,則土崩瓦解之局不成。”
劉蓉也是搖了搖頭道:“惠甫(趙烈文字)兄所言不無道理,如今朝廷只有我湘軍可與發逆一爭短長,可是以湖南一省之力如何能與四省賊兵相抗?朝廷向來不信漢臣,前次分我湘軍於湖北、江西,又令文俊扣住厘金,少司馬有心抱國卻處處受制,實在令人心寒啊!將來發逆剿滅之時,皇上難道能坐視少司馬手握重兵,漢軍勢大?就怕鳥盡弓藏啊!”
曾國藩看了看這些幕僚道:“我深受皇恩,值此板蕩之際怎可妄存私心?且我湘人與發逆血戰數年,仇深似海,如不死力相抗,則發逆入湘之後,定要死絕湘人啊!”
曾國藩此言一出,眾人一時語塞,過了許久趙烈文道:“晚生嘗聽說長毛賊首王財向來與洪逆貌和神離,居於蘇浙自成一系,又素來善待士林,敦扶聖教,我願往蘇州與其一晤,以探究竟。”
“不可,此時你去又有何用?王財此人我也有所耳聞,他那一套在朝廷確是大逆不道,在國家確是中興之人啊,此人所造之火輪兵船橫行長江,乃千古未見之利器,實令在下神往之。”劉蓉擺了擺手繼續道,“然此人到底是依附洪逆,其心難料,且與我軍於江西多有交手,惠甫此去實在禍福難料啊!”
趙烈文看了劉蓉一眼,略一沉思,轉身對曾國藩恭身道:“還請大人示下!”
曾國藩看了看曾國華,嘆了口氣道:“惠甫你去一次也好,其實不瞞幾位,長毛王逆也曾派人來南昌見過我,言語中頗有停戰之意,只是剛巧我軍于田家鎮大破發逆,心中正是壯志凌雲之時,因而一口回絕,”說著頓了一下道,“賊兵如今氣炎正盛,惠甫此去可多看多聽,這王財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怎讓王輳г蘇夤擄林�艘部鍁�諂湎攏坎宦勱�湊膠停�醪拼巳吮匚�⒌校�頤腔故嵌嗔糶奈�冒。 �
傅善祥不知道搞的突然生病了,早上還和周秀英在花園散步,到了晚間更是面紅耳赤發起高燒來。這可把王財給急壞了,不但把蘇州的郎中全都找到府中診脈,還從洋行裡找來了幾個洋醫會診,也不管有用沒用,草藥片劑全都給傅善祥餵了下去,而王財只要一有空便會回府探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過了幾天傅善祥就能下地走了,周秀英天天陪著說說閒話,倒也不悶,周秀英每每看見王財興致勃勃跑來籲寒問暖,她心中就有一點不是滋味,但是她也清楚,王財顧及她的感受,雖然心儀傅善祥但卻始終沒有挑明,這次傅善祥病倒之後,每天陪著她在花園內散步,周秀英也試探了她幾句,看得出來傅善祥對王財也是頗有好感,加上她一直認為自己生不了孩子,左思右想決心玉成此事。
“妹妹知道姐姐對王郎也有好感,而王郎對姐姐更是心儀已久,若姐姐同意,妹妹便去籌辦如何?必為姐姐辦得風風光光的,”周秀英看了看滿臉通紅的傅善祥補充道,“我們姐妹情深,不分彼此,姐姐年長便做大,妹妹做小便是。”
傅善祥紅著臉輕輕的搖了搖頭,拉著周秀英的手低聲道:“妹妹一心為姐姐著想,如今我像無根的浮萍一般,承輔王殿下和妹妹不棄,收留照顧,我又如何是個不知道冷暖的人?妹妹明媒正娶,姐姐我怎麼能妄稱什麼大小?”
周秀英吁了口氣,什麼做大做小她到是不在乎,這窗戶紙挑破了就什麼都好辦,再說自己到底是正室,雖說姐妹情深,自己也無心爭什麼地位,但是禮制如此,也沒什麼好謙讓的,以後好好相處就行了。想到這她拉著傅善祥的手笑著說道:“姐姐學識遠勝於我,日後我們姐妹同心,共助王郎成就大業!”
王財傍晚回府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去傅善祥那兒轉了轉,奇怪今天這太平之花怎麼看到自己好像老鼠見了貓,無論問什麼都是紅著臉哼哼兩聲不敢回話,難道發熱把腦子燒壞了?直到晚飯後周秀英提了這事才讓他恍然大悟,真不明白周秀英怎麼會幫自己去做這件事,這女人怎麼沒有一點點嫉妒心的?不過總算也是隨了自己心願,心中暗暗感激,原來還想厚著臉皮推辭幾下,給周秀英白了兩眼後,只好嘿嘿一笑的狠狠親了她一口。
劉麗川很快把王財需要的訊息送了回來,英國海軍果然有一批淘汰下來的風帆戰艦,正在到處尋找買家,從那一串名單上看還有不少好船,其中劉麗川還特別標出了參加過庚子之變(第一次鴉片戰爭)的幾艘英國船,七十四炮的“伯蘭漢”號,四十八炮“布朗底”號,二十炮的“拉尼”,“海阿新”和十炮的“阿勒琴”號,而且日本這個彈丸小國半年前竟然也買了兩條,不過都是二十炮的巡洋艦,王財冷哼一聲,琢磨著中華大國怎麼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