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也讓那個自以為得計的什麼顧詩狼狽了一回,王財心中得意非常,當場就升了較炮手的官!
也許是炮擊淮軍指揮中樞的行動激怒了顧詩,接下來的三天裡,淮軍發動了一次又一次不計傷亡的大規模攻勢,甚至還真的嘗試了挖地道的辦法,只可惜被布了水罐陣的太平軍識破,辯明方位填了zha藥,當場就把好不容易挖出來的坑道給炸得塌方,活埋了幾十個挖坑運土的淮勇,與之相比最危險的一次是在南門,望城興嘆的顧詩發了狠,集中三個洋槍營近六千人,排著密集隊形,不顧頭頂上猛烈的炮火與身傍飛舞的彈丸,吶喊著衝上了南門角缺口,數天來一直在望樓上指揮作戰的王財眼見各門援軍來不及趕到,飛身跑下望樓,親自帶著自己一千多牌刀手趕到南門角發起反衝擊。剛剛攻上南門缺口的淮勇還來不及高興就被輔殿參護幾排手榴彈炸得暈了頭,雙方就好像兩列高速的火車相對撞擊,發出驚天的轟響,只一個照面就有一百多個人倒了下去,隨著各門援軍趕到,這夥淮勇終於還是被打了回去。
王財擦了擦汗,舉起手中的步槍,看著潮水般後退的淮勇,大聲的喊道:“天朝萬歲!”
滿臉硝煙,混身是血計程車兵們紛紛歡呼起來,“天朝萬歲”的吶喊聲響徹天際。
“輔王萬歲!”突然王財身後一人大聲喊道。人群馬上靜了下來,只停了一會,士兵們馬上更加熱烈的歡呼起來“輔王萬歲!輔王萬歲……!”很快城內到處都響起了同樣的呼喊聲。
王財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康興邦,他當自己參護長沒多久就經歷了這樣的血戰,剛才為了保護王財,左臂上著實捱了一槍刺,此刻他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右手死死的壓住傷口,滿臉通紅的跟著士兵們大聲的歡呼著。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洪仁�蘸麼�拋約旱囊話俁喔鑾妝�俠矗��醬酥殖【埃�尋土肆較倫齏劍�鎂盟擋懷齷襖礎��
沒有等到五天顧詩就開始準備撤退了,這小小的濟寧城雖然被轟的千瘡百孔,但卻仍然固若金湯,數萬淮勇浴血奮戰了四天,除了在城外留下堆積如山的屍體外什麼也沒有得到,相反城內的太平軍卻是士氣高漲,那一陣陣“輔王萬歲”的歡呼聲證明了這些長毛對他們領袖的忠誠。
站在陣前的顧詩遠遠看去,濟寧城是這樣的弱不禁風,硝煙中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來,但就是這樣一座弱不禁風的小城讓他的數萬淮勇傷亡近二萬人,短短的四天就有八千人倒在了這冰冷的黃土地上,那幾個死人堆裡滾過幾回的淮軍將領都開始有些打怕了,吳長慶流著淚勸他撤軍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這仗打慘了!眼看著掃清順德外圍的長毛已經調兵南下增援,再打下去只會是全軍覆沒。報效朝廷?顧詩冷笑一聲,這朝廷又怎麼是他一個人能支撐起來的?一邊是**的朝廷,一邊是用神怪之說愚弄百姓的長毛,難道中國真的沒救了嗎?想到這裡顧詩禁不住熱淚盈眶,窮途末路的英雄悲壯之心頓起,忍不住大聲唱了起來:“鞏金甌;承天幬;民物欣鳧藻;喜同袍;清時幸遭。真熙嗥;帝國蒼穹保;天高高;海滔滔……”
“制臺大人,卑職願領一軍再攻濟寧,誓取王財首紀獻於大人!”張樹聲心中不忍,在顧詩身後輕聲道。
顧詩回頭看了看吊著半個手臂的張樹聲,擺了擺手:“走吧,再打也是圖傷性命而已,乘長毛援軍未到,我們撤回保定府,再謀出路吧。此敗責任在我,我自會向皇上請罪!”
“制臺大人!”十幾個淮軍將領哽咽著跪在地上。
“制臺大人,如今國事越發不可為,若大一個大清王朝,大人一人又如何能撐得住?大人在前面血戰,背後就有人給大人下袢子,大人在京、津練兵,那些個王爺哪個給您好臉色了?”劉銘傳憤憤不平的道,“若不是他們故意拖延,我們定可早到濟寧三天,他王財又不是神仙,真能算這麼準?”
“不用再說了,我決心回軍保定,另圖進取。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平安撤走了。”顧詩略一沉思道,“省三(劉銘傳字),今晚我帶軍撤往泰安府,到時候你帶部下再攻一次濟寧城,聲勢要做大,免得讓長毛查覺到我們撤退了,出城追殺。攻上半個時辰,你就帶人隨後跟上來。咱們來去自如,也算找回點面子!”
傍晚的時候淮軍再次發動了進攻,不過躲在望樓上的王財瞪著他那雙幾天幾夜沒有閤眼的紅眼睛卻好像感覺到什麼。千里鏡中發起衝鋒的淮勇遠遠不如前幾天那麼堅決,往往遇到太平軍槍彈射擊馬上就伏倒在地或是轉頭狂奔,一句話“前兩天不要命的淮勇,現在變得特別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