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能放棄所謂的理想呢?回人的國家真的那麼重要嗎?要知道你是根本不可能與帝國政府對抗的,我這次帶來的軍隊實力如何?我可以告訴你,在玉門關的後面,我們還有四十萬這樣的軍隊,甚至這也不是我們最強地部隊。 在北方,我們還有十萬更為精銳的新軍,我們的皇帝銳意進取,力求革新,他的理想是建立一個各族一體的大帝國,他愛這片土地的心情絕不會比你要少,他對漢人百姓的愛護也絕不會比對回人百姓地要多。 我們一起建立一個統一的帝國不好嗎?”
阿依莎輕輕地掙脫倪守道的手,沉默了很久才說道:“這博斯騰湖裡有一種魚叫五道黑。 他在咱們這裡成長的很快,額爾齊斯河與烏倫古河流經的地方到處都是,但是這五道黑到了你們漢人那裡就很難存活,這是什麼道理你明白嗎?回人有回人的生活,你又何必一定要改變他呢?也許你說的都對,你們的皇帝確實雄心勃勃,也許他真有一個仁慈地心。 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他真的希望回人生活的好,那就不要去打擾我們,我們不需要漢人的幫助也一樣生活的很好,”阿依莎轉過臉靜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倪守道繼續說道,“也許你們地皇帝以為殺了我,回人就會誠心歸順了,其實他錯了。 千百年來回人都夢想著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這種民族的決心流淌在每一個回人的血管裡,他殺不絕的。 ”
“你這是逼我!”倪守道憤怒的跳了起來,“為什麼你不能從國家大義考慮?”
“國家大義?那是你地國家,卻不是我的!”阿依莎也一臉嚴肅的站起來,“作為漢人的將軍。 你有你的使命,可我是回部的公主,我也有我的使命!”
倪守道面孔扭曲的死死的盯著阿依莎,夜風中阿依莎固執而又堅決,倪守道無奈的揮了一下手中地馬鞭,恨恨地道:“那你到底要怎麼樣?難道你真的願意看著咱們再接著打下去?”
阿依莎輕輕地拉了拉倪守道的手,遲疑了一會答道:“不,再打下去我們也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只是希望你們的皇上能夠尊重回部在這片土地上的權力,只要他不來進攻我們。 回部可以向你們的皇帝稱臣納貢。 總之我們不需要漢人來統治我們。 ”
倪守道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他必需要國家與愛人之間選擇一個。 或者是繼續追隨皇帝陛下的統一大業,或者是選擇眼前這個美麗而又固執的異族女子,倪守道走到湖邊,看著眼前廣闊的湖面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毫無疑問,作為漢軍統帥,他必須把帝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也許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今天的結局,只是想不到這結局甚至要用血來寫就。
“呂義!你送阿依莎公主回去!”倪守道突然轉頭朝在遠處閒聊的幾個侍衛喊道。
很快幾個侍衛拍馬走到進前,那個叫呂義的把阿依莎的馬也牽了過來,阿依莎看著始終背對著自己的倪守道,流著淚從懷裡拿出一塊通體泛寒的綠玉交到呂義的手中輕聲道:“把這個給你們將軍,他的東西,現在也該還他了。 ”說完翻身上馬,狠狠的抽了幾鞭絕塵而去。
呂義趕緊把綠玉交給倪守道,解釋了幾句,也上馬緊追而去。 倪守道看著這塊帶著阿依莎體溫的綠玉,心中也是陣陣痠痛,這塊玉正是幾天前他親手交給阿依莎的,只是想不到這感情的事情,變化如此之快。 倪守道默默無言的在在湖邊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他騎馬趕回焉耆城後,連下數道命令,在烏魯木齊、焉耆城休整的國防軍除留下幾千人防禦以外,全軍七萬人繼續北上,聚集了數萬叛軍的伊犁維吾爾蘇丹政權將成為他們的下一個攻擊目標,至於那些回族戰俘,倪守道下令繼續關押,直到皇上對他再次呈上的奏章給予明確的回覆為止。
統帥大軍出發的時候,倪守道在人群發現了那一身白衣的阿依莎,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誰也無法挽回什麼了,也許只有帝國的皇帝才能最終決定這對痴男怨女的命運。
倪守道的北疆事務奏報到達京師的時候真是非常的不巧,英國人也正在為西藏的歸屬不斷的向帝國展示武力。 隨著帝國大軍在北疆取得的巨大勝利,國際輿論越來越傾向於認為年輕地帝國皇帝有意把手伸到中亞之後。 在南亞次大陸也取得進一步的優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向帝國投誠的太平天國翼王迅速的平定了越南北部之後就賴在當地不走了,而且還以越北總督的名意代表中華帝國政府開始了在越北的行政統治,雖然法國人也進一步加強了在越南南部地力量,但是對於列強來說,十幾年前還幾乎要淪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