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盼著天朝大軍登島護臺”,自然是喜出望外,當時就想派兵上島,可他馬上想起鄭國好像是死在臺灣的,琢磨著這事沒這麼簡單,馬上招集手下謀臣議事。
“殿下,這事乃是天賜良機啊,”李福猷得意的說道,“輔王北伐,主力盡數在江北,殿下此時正可拿下臺灣以做進退之地,再說這臺灣並非是殿下強取的,乃是臺灣義民派人聯絡的,名正而言順,堂而皇之,任誰也沒什麼可說的!”
“只怕不好,輔王一直都很支援我們,當年從安慶南下的時候,輔王可送了我們不少糧秣軍械,現在他為天朝大業,舉兵北伐,我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卻在背後搞這麼一手,傳出去了,翼王的臉面可往哪裡擱?”石鎮吉不同意李福猷的說法,馬上跳出來反駁。
“這怎麼了,他輔王的心思誰看不出來,遲早有一天他得把天王給收拾了,你們看著吧,等他打下京師,趕跑了胡滿之後,回頭就得收拾曾國藩和咱們,依著他的性格,真能容得下這些諸候軍閥?”李福猷氣急敗壞的爭辯道。
“殿下怎麼看?”號稱臥虎先生曹偉人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石達開道。
“這個臺灣我們還是不要了,”石達開皺了皺眉頭,“如今我軍主要戰場在雲南,隨後要進入四川,天府之地,千里沃野,此時分兵海外小島,又離得這麼遠,實在得不償失,更何況輔王對臺灣早有意圖,心腹鄭國都死在那裡,都是手足兄弟,讓給他也罷。”
“殿下可能對臺灣不太瞭解,依卑職所知,臺灣雖是化外小島,但是四季適宜,島上盛產甘蔗,石雕、文石都是很有名氣的,而且又是貿易良港,殿下如今有心發展洋務西學,這個島可就值點錢了。”張遂謀生怕石達開不了解臺灣的重要性,隨口吹開了。
“笑話,你們看本王就是一個貪小利而舍大義的人嗎?”石達開皺了皺眉頭,“臺灣縱然有千般好處,但要破壞了我天朝團結,此事就斷不可行。鎮吉說的對,輔王如今全力北伐,咱們不做這種背後使刀子的小人。”
“殿下有沒有想過輔王拿下京師,打敗滿清之後,會做什麼?”曹偉人想了想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向西入山陝,消滅清妖在西北的勢力了,到時候我們一個從北往南打,一個從南往北打,光復中華大好河山指日可待!”石達開興奮的說道。
“那打下西南清妖勢力之後呢?”曹偉人又問道。
“那不是就統一全國了?到時候總得讓老百姓歇歇了,這幾年仗打得真是民窮財盡,新朝初定,正該於民休養生息了。”石達開道。
“統一全國了?只怕不對吧,殿下手握重兵,控制雲、貴、桂、川四省,這能說統一全國嗎?到時候他輔王舉著天王的號令來咱們這裡調兵抽餉,請問殿下你是給還是不給呢?他要是往咱們這裡派文官武弁,我們接受還是不接受呢?”曹偉人頓了一下道,“即調不動兵馬,又無法行政,這如何能說是統一了呢?”
石達開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屋內眾人都緊張的看著曹偉人,心想這個臥虎先生只怕是另有打算。
“到時候殿下就是平西王,而他王財就是康熙爺了!”曹偉人緩緩道,“殿下需知,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枕?到時候輔王以全國之力對我雲貴一隅,挾制天王而持煌煌聖諭,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誰強誰弱不言自明。”
“那依先生之見,與其到時候坐以待斃,不若現在死中求生,遏制輔殿勢力,那不是令我中華陷入軍閥割據之中了?”石鎮吉疑惑的問道。
“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曹偉人欠了欠身,繼續道,“眼下殿下與輔王的關係確實不錯,但是殿下我們現在有四不利,將來必成隱患!”
“哦,何為四不利?請先生說說!”石達開馬上警覺起來。
“其一,我軍乃是天朝舊部,上下官民具奉天王為主,殿下雖另立官制,但這骨子裡面還是流動著天朝的氣味,一旦輔王挾天王以令,官民必惶惶然不知所措,其二,我雲、貴、桂三省民族複雜,土司彝兵多次作亂,而輔王之東南各省,民族單一,漢人復國同仇之心遠比我們這裡要堅定的多,其三,我軍入雲、貴、桂以來,兵力雖然大為增加,但很多都是招降的各路義軍,派系複雜,得利則共享,事危則離散,遠不如輔王以軍校生為骨幹的新軍忠貞不屈,其四,我軍即便奪得四川,以四省之財力只怕也比不上蘇、浙兩省,更何況輔王佔據東南海路之便,廣交外夷,我聽說現在江南各地之機器工業日漸興旺,將來的潛力實不可測。王財正是吃準了這四不利,因此對殿下在西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