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那可讓老兄弟們不服啊,自己就聽手下說起過這事,這回兩軍同徵江西,王財的命令裡面是說“伏波為帥,焦富輔之”,但他卻打定了主意要試試這焦富的身手有幾斤幾兩,真到關鍵時候那不還是得靠老兄弟拼命?
想到這裡戴伏波點了點頭道:“焦老弟,咱這支隊伍那可是輔國候花了大心血的,前任軍帥鄧澤遠那是輔國候一個戰壕裡的同袍,自我領軍之後又是一直在浙江血戰,這些聖兵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誰身上不揹著幾條人命?我看老弟的手下……”戴伏波朝跟在焦富後的幾個護衛努了努嘴,“還要多歷練歷練啊。”
焦富臉一紅,自知資歷尚淺,只得點了點頭:“戴大哥教訓的是,小弟此次隨戴大哥入贛,還要煩勞戴大哥多多指點,總教清妖知道我們大人的厲害才好!”焦富說著衝北抱了抱拳,心中對輔國候王財是無比的尊敬,倒不是因為王財給他們這些人一個入仕的機會,而是在軍校的那段時間王財多次來軍校授課,講演,其中一句“國家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讓一班同窗是熱血沸騰,大有一腔熱血報天國的衝動。在畢業典禮中,輔國候親自為他們發官執、號衣親授鐫刻著惠山校訓“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為民前鋒”的短刀,並大聲宣佈“強健之中國即從諸位始”一下子讓所有的同窗都成了他的追隨者。
戴伏波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一段故事,聽他說到輔國候也馬上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道:“老弟說的是,此次入贛情勢不比往常,情報司韓檢點發來訊息,對手都是在九江、湖口與翼王千歲大戰的湘勇,據說也都裝備了洋人火器,非是綠營妖兵可比的,你我可得小心謹慎,萬不可墜了咱們天朝聖兵的威風!”
“那是,那是,”焦富急忙點頭,“大人命令我們攻取上饒後一路向贛州進發,這上饒目前也只有戴大哥的手下敗將帶著一千多人守著,我看不足慮,小弟倒是擔心在南昌的曾妖頭會派兵到戈陽、貴溪守禦,如何打法,還請戴大哥指點指點?”
戴伏波點了點頭,焦富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讓他聽了很受用,想了一想緩緩道:“上饒確不足慮,只是我想咱們大軍出戰,清妖那邊必早得訊息了,此時曾妖援軍只怕已經到了上饒,現在看來應該不止有一千妖兵了,我看我們不如兵分兩路,我帶所部取上饒,以為入贛基地,老弟帶所部渡過信河之後佯攻一下鉛山,而後主力直取貴溪,你看如何?”
焦富遲疑了一下,說道:“戴大哥,如此一來分兵兩處,萬一情況有變,救援不及……而且貴溪歷來就是軍事要地,清妖定有重兵守衛,萬一小弟攻擊不利,而戴大哥又沒有及時拿下上饒……”焦富一看戴伏波臉有不悅,心想也不好多說什麼,馬上轉口道,“如此,就按戴大哥的意思辦,小弟就先去貴溪等大哥前來會師了!”
戴伏波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兄弟可由此往南渡信河,我們就在貴溪見面!”說完衝焦富一抱拳。
焦富也在馬上抱拳回禮,拍馬轉身領著部下向南而去。
戴伏波打下上饒可以說是毫無懸念,守軍在城上看見新六軍的黃色三角旗就一鬨而散了,一千多人的部隊被新六軍的聖兵追的滿山遍野的跑,富勒興阿和都隆阿也被人群衝散,穿著老百姓的衣服也不分東南西北的奪路狂奔,直跑到樂平才停下馬,原以為是逃出險地了,誰知道樂平幾天前剛被檢點白暉懷派人打下來,守軍看見幾個老百姓神色慌張的騎著蒙古馬而來,當即扣留,稍一審問就知道了一切,馬上斬首掛在城門外示眾,時運如此不濟,真是令人嘆息。
戴伏波打下上饒才從當了俘虜的上饒知縣蔡中和口中得知原來想象中的清妖援軍並沒有增援廣信,湘軍悍將羅澤南親率主力早已經在貴溪佈置妥當,差不多七千人都集中到了那裡,專等著他們去了。這可把戴伏波嚇得不輕,算日子焦富的新九軍只怕已經到了貴溪外圍了,這可不是把他們送到虎口裡去了?豆大的冷汗就順著戴伏波的腦門子往下滴,剛出浙江自己就瞎指揮送掉一個軍,那可是難逃死罪,沒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砍了蔡中和的腦袋之後點齊了人馬急奔貴溪而去。
焦富帶著人打下鉛山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不對了,也算得上大縣的鉛山竟然都是些老弱的清兵防守,被俘的清兵都說鉛山守軍主力前幾天剛剛被調往貴溪協防。焦富和幾個同窗們一商議,認定湘軍主力在貴溪而不是上饒,為了證實這個判斷,焦富還派人裝扮成鄉民在貴溪轉了一圈,果然發現城池加厚,每隔數丈即設炮眼,站在城上的守軍都是芒鞋斗笠,白布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