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輕輕的屋門被推開了,王財藉著燈光看去,原來是周秀英悄悄的走了進來,王財不知道她來幹嘛,趕緊躺下裝睡,一邊迷著眼睛觀察周秀英的一舉一動,可能是剛從屋外進來,有點不太適應屋內的燈光,在門口站了一會,周秀英才踮著腳尖,輕輕的向王財的床邊走來,走近了,王財注意到她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周秀英走到王財的床邊,似乎仔細的端祥了王財幾眼,這才輕輕搭著床沿坐下,王財就覺得一陣微風吹來,原來周秀英拿了把扇子幫王財輕輕的扇著,一邊扇一邊把王財的踢到一邊去的被子給拉拉。王財實在是莫名了,不明白大半夜的她跑來幹嘛,難道就是拿著把扇子這麼搖來搖去?反正也睡不著了,王財打定主意想看看這丫頭到底想幹嘛。
兩個人就這麼耗著,只不過一個人清楚一個人糊塗而已,王財耐著性子享受了一個時辰的優待,微風扶來,漸漸的又有些睡意,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第二天天微亮王財就醒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周秀英在哪裡,四下掃了幾眼,不但連影子都沒有,更彷彿她就沒有來過,王財急忙穿戴整齊跑到屋外,昨晚值夜的兩個牌刀手正按著腰刀站在門口。
“昨晚周貞人來過嗎?”王財一邊繫著馬褂,一邊問道。
“回大人的話,卑職沒有見到任何人靠近過!”兩個牌刀手恭身施禮,齊聲回答道。
“沒有任何人來過?你們昨天都在這裡嗎?”王財顯然不相信。
“卑職等按時交班,未敢善擅離半步。”兩人又齊聲答道。
王財揉了揉眼睛,心中暗想難道自己昨晚是在做夢?那這個夢也太真切了吧!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惦惦的往衙門大堂走去,大堂上鄭國已經候在那裡了,看到王財到了,鄭國馬上遞上一份公文。
“丞相真起得早,昨夜睡得好嗎?”王財一邊開著玩笑,一邊仔細看著公文,“這上面是什麼?”
“大人今日起得早,這是聖庫司昨天上報的關於六月黃河氾濫之後安置災民的文書,其中編練新軍五個軍,全部集中到了無錫軍校整訓,另外得巧手匠人六千餘人,均量才安置,此外從災民中徵集民夫修建‘國士’及各處工程也安置了不少人,目前看來處置還算得當。只有數千鹽梟不服管束,妄圖藉機作亂,已被揚州防軍鎮壓了。”鄭國頓了一下,接著道,“只是費銀比預計的要多了,一共用了一百二十一萬兩,主要是沒有想到這次災民較之以往人數更出了許多。”
王財點了點頭,“一百多萬兩不算什麼,安置好這些人就好,只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給他們謀生的手段好過我們天天給他們三頓薄粥,這事政務衙門還要多想想辦法,我看你可以和農工衙門商量一下,看看再增加一些政府採購是不是可行。”
鄭國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補充道:“另外還有一個好訊息大人可能聽了很高興的。蘇州工業園昨天試造了一批快槍,請洋技師檢驗了質量過關,鉛子能打到四百步遠還能射穿二寸厚的木板呢!”
果然王財一聽就來了興趣:“這快槍是仿造哪國的洋槍?怎得如此犀利!”
鄭國笑了笑:“這得要感謝大人慧眼識珠,這槍不是仿製的,是戴檢點自己設計製造的,我前些日子去兵工廠,戴檢點還拉著我的手說洋人後膛裝槍不難仿製,誰想到他真就造了一把。”
聽到戴櫪已經開始擺脫仿製,獨立創新了,王財咧著嘴嘿嘿的笑個不停,“我說鄭國,你看我們得獎他什麼?這小子可是立大功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知道授同職丞相銜大人覺得如何?”鄭國笑著說道。
王財想了想,搖了搖頭:“職銜我們不輕易封賞,否則日後不好辦,再說我看戴櫪這小子八成更喜歡銀子,二百兩子鼓勵一下他吧!”頓了一下,王財笑嘻嘻站起身,拉著鄭國的手說,“你說得我都心急了,走,咱們去看看這書呆子造的好槍去。”說著拉著鄭國就去了蘇州工業園。
為了便於生產,徐壽一個月前就把無錫的兵工廠也給搬到了蘇州工業園,現在正式掛牌叫“蘇州軍械所”,現在整個蘇州工業園可以說是軍、民兩用,各種機器齊備,大到鍊鐵高爐,小到模具車床,樣樣齊備,黃河改道後找工人是方便多了,加上待遇又好,現在想進蘇州工業園還得托熟人。
看到戴櫪的時候這小子正在一堆零件裡面埋頭琢磨著什麼,王財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從工人手中接過新造的快槍,在工人的指點下裝上一顆彈丸,對著窗外就是一槍。“砰”的一聲把戴櫪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