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告訴江慶善。“那夥客人,還曾向奴家們打聽清遠的風土人情,還問了紀大人家……”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才想起來?”江慶善猛地抓住了王嬌兒的胳膊。
王嬌兒顯然是被抓疼了。就哎呦了一聲。
江慶善這才醒覺,卻並沒有就放鬆王嬌兒。
“紀家是城中第一等的人家,過往的人知道紀家。問上兩句,也是尋常的事。”
“他們都問了什麼。你都說了什麼?”江慶善繼續追問。
“……問紀家是什麼時候遷來的,除了紀大人家,還有什麼族人,還問了縣裡有沒有老戶,能問問早些年的事情的……”
“你是怎樣說的?”
“還能怎麼說,奴家又能知道什麼,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王嬌兒道,“大爺,奴家家裡做這營生,本不當多嘴。大爺不要告訴給紀大人知道。奴家也沒說什麼,就生了亂子。”
“這個你無需擔心。”江慶善就道,又問了王嬌兒幾句話,江慶善才匆匆地走了。
送走了江慶善,王嬌兒回到屋子裡就有些怏怏地,一個人坐在桌邊喝酒。
王媽媽從外面走進來,就在王嬌兒的對面隔著桌子坐了。
“嬌兒,你都告訴江大爺了。”王媽媽問王嬌兒。
王嬌兒點頭。
“哎。”王媽媽就嘆氣,“那夥客人有古怪,不是咱們能沾惹的起的。就是江大爺那裡,只怕對上了也要吃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有那些銀子!”
“媽媽怪我多嘴。”王嬌兒低著頭,下意識地揉著胳膊道。
“媽媽並不是怪你。”嘴上說不怪,王媽媽心裡還是有些不滿,但是看看王嬌兒,對於王嬌兒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明白。
“要說江大爺,在這清遠縣裡,也是難得的人選。如今他家娘子又沒了,他那個克妻命,說是克過了三個就好了,他這沒的甄氏大娘子,正好是第三個。再進門的娘子,也是無妨的了。你這些年……”
王嬌兒低頭不語。
“媽媽並不攔著你,”王媽媽接著又道,“不過這男人的心變的快,翻臉無情。還有這幾天的事情,這位江大爺什麼都好,只是這命,太硬了些。嬌兒啊,你不要太心實了。”
這兩天江家連遭橫事,縣城裡議論紛紛,都說是江慶善命硬給克的。現在的江慶善,不僅克妻,他還克子,當年雖沒克了爹孃,如今也找補回來,帶累他爹孃,甚至祖父母的屍骨都遭了秧。
甚至,江慶善是瘟神的話,都有人說出來了。
“媽媽不用多說,我心裡有數。”王嬌兒低聲道。
“那就好。”王媽媽知道王嬌兒主意正,也就沒有就此事再多說。“方才你陪著江大爺喝酒,這縣城裡傳言,紀家有些厭了他,是真的假的?”
“自然是假的。”王嬌兒想也不想地說道,“紀大人看重江大爺,這誰不知道。不過是有人看著江大爺倒了黴,想要從中踩上一腳。”
“紀大人這兩天還叫了江大爺去商量事。江家大娘子的喪事,大哥兒的傷,紀家都送了東西。就是江大爺整修墳塋,紀大人還打發紀三老爺親自過去看了,也送了東西安慰。”
“這就好,這就好。”王媽媽似乎是放下心來,“杏兒的事,江大爺跟你提了沒有?”
“江大爺現在哪會有心思理會這個!”王嬌兒抬頭有些嗔怪地看了王媽媽一眼,“媽媽也不用太心急了。只是杏兒那邊,可還願意?”
“她有什麼不願意,這城裡還有更好的人嗎。”王媽媽立刻就道。
“原先是沒有,現在可說不定。”王嬌兒的語氣,微微有些泛酸,“杏兒起不來,只怕不單是嚇的,有大半,是害了相思吧。”
“好嬌兒,這話不是能夠亂說的。”王媽媽立刻攔著王嬌兒不許她再說,隨即似乎也有些遺憾,“就是再好,那也是過路的。……沾惹不起。”
“杏兒的事,還得你多幫著提一提。可惜了興龍大少爺,是再不能來了。”要不然王杏兒這件事,江興龍最熱心。
王嬌兒就含糊地應了
“只怕得有一陣子顧不到這個上頭。”
“我知道,我知道。”王媽媽點頭,也沒有太過催逼王杏兒,“你們都有個好前程,我這輩子也就能閉上眼睛了。”
王媽媽又囑咐了王嬌兒兩句,讓她不要吃悶酒,就起身走了。
王嬌兒卻並沒有聽王媽媽的,反而又多喝了兩杯。
“……也是個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