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受一些, 耳邊卻陡然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把東西給俞韶,他知道怎麼做。”
阿圓嚇了一跳,滿面驚詫地偏頭看著眼眸緊閉、睫毛輕顫的嬈歌。
“一群飯桶,平日裡竟是白養你們了!”爾樂厲聲斥責:“豈有讓主子去扶人的道理?”
說著狠狠剜了他們一眼,獨自上前去幫著阿圓把人扶至榻上。
“清念姐姐,你回養心殿去將俞神醫請來, 要快。”阿圓轉頭看向清念, 心中雖慌, 面上卻是分毫不顯。
清念點頭應下,轉身便出了門,腳步飛快。
“雲小姐您還是離這南疆女子遠一些吧, 若是她在你不知不覺之時下了個什麼蟲蠱就糟了。”
“閉嘴!”白沁十分罕見地發了怒:“將這危言聳聽的東西趕出宮去!”
清鸞殿的侍衛訓練有素,立時就把那宮人堵上嘴拖了下去, 半點哭嚎求饒聲音都沒有。
阿圓皺了皺眉,輕輕握了握嬈歌冰涼的手。那手微微一顫,榻上之人閉著的眼眸輕輕轉了轉。
她看著門外, 眼中透著一絲焦急, 心中忐忑難安。殿內異常平靜, 每個人的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是給阿圓添了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可餓了?”
溫婉若銀鈴的聲音在阿圓耳側響起,如一縷清泉緩緩攀上心頭,洗去了那份焦灼不安。她朝白笙淺淺地笑了笑,抿唇搖了搖頭。
這種境況她怎麼吃得下?
白沁拍了拍阿圓的手,面上盈著如水溫柔的笑:“那阿圓去小廚房替我看看雞湯吧?我這兒的宮人都笨手笨腳的,恐浪費了上好的東西。”她頓了頓,輕聲道:“也不急,什麼時候回來都行。”
說著悄悄朝她眨了眨眼睛。
阿圓一愣,凝視著那雙好像看透了一切的杏眸,恍然明白她好似是發覺了嬈歌偷偷塞東西的事情。
原來她是看我焦急才故意找了理由讓我去尋人的。
她感激地對白沁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阿圓腳下步子飛快,急急趕往養心殿到清鸞殿的必經之地候著。約莫半柱香的時辰,她便遠遠望見一個風光霽月般的身影。
她顧不得額上的汗珠,提了裙子就奔了過去:“俞神醫,我有急事找你。”阿圓謹慎地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能否隨我過來一趟?”
“不成,我要去給阿黎看診。”俞韶拒絕的斬釘截鐵,臉色鐵青、就要拂袖而去。
“是嬈歌交代我來找你的。”阿圓生怕他走了,情急之下慌忙扯住俞韶的衣袖,用極低的聲音道:“嬈歌無事。”
“阿圓過來。”一道清冷含著不悅的聲音緩緩響起,阿圓心肝兒一顫,手中的綢緞好像瞬時就變成了燒紅的烙鐵,灼的她登時就撇下那一角衣袖,硬著頭皮往齊淵的方向走了過去。
行至半路,她恍然覺出一絲不對來:我又沒做什麼!怎麼就心虛起來了!
阿圓扁了扁唇,吸了一口氣徑直走到齊淵面前,揚著小臉兒滿面認真地看著他:“這附近可有什麼隱蔽的地方?”
齊淵略一沉吟,微微點了點頭,淡漠地掃了一眼阿圓身後的俞韶,明目張膽地牽起阿圓的手溫聲道:“隨朕過來。”
俞韶知曉阿圓定是從嬈歌那知道了什麼這才要刻意揹著人,他遠遠地望著清鸞殿的方向,眸光深遠透著一抹擔憂,嘆了一聲抬腳跟上。
阿圓走在齊淵身側,看著周圍愈來愈荒涼的景色,無端覺得一股寒氣漸漸逼近。紅牆綠瓦、樹木荒蕪,這羊腸小路愈發地陰森起來。
七拐八拐走了好一陣,一片茂密竹林陡然出現在面前。阿圓看著那蔥蔥蘢蘢的竹林,腦海中莫名浮現了鮮嫩嫩的竹筍。
“阿圓有什麼想說的?”三人走至竹林內,齊淵溫柔拂去阿圓頭上的竹葉,輕聲道。
阿圓張望了一眼四周,雖是人跡罕至,但仍是有些不安。
“這竹林四周都設了五行陣法,放心。”
阿圓點點頭,將袖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俞韶:“嬈歌說把這東西拿給你看,你就知道怎麼做了。”
俞韶接過阿圓手中暗紅的珠子眸光一凜,這是南疆聖物,由大祭司代代相傳。
他面色嚴肅,對著齊淵道:“桑堯也在大齊。”
齊淵眉頭輕皺,眸光晦暗不明:“這些日子竟是沒發現他的蹤跡。”他薄唇緊抿,恍然輕笑一聲:“也巧,蕭臨昨日已將事情辦好了。”
“怪不得許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