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冷笑一聲,冷著臉道:“你媳婦兒一聲不吭便把人帶走了,朕連意見都不能有了?”
“臣弟不是這個意思……”
“若是雲家帶著阿圓去見什麼王公貴族的未婚公子們,朕饒不了你們兩個。”齊淵眸光微深,不自覺折斷一支上好的狼毫筆。
“所以啊皇兄,您應當趁這機會做些什麼才是。”齊槊勾了勾唇角,好看的桃花眼透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我與舒舒也是為您著想了的。”
齊淵眉尾微揚,幽幽問道:“能行麼?”
“怎麼不能行?顯國公府權勢地位金錢,什麼都不缺,唯有真心二字能幫您,您自個兒好好想想吧!”齊槊行了禮,扔下這幾句話後悠悠離去。
齊淵遲疑了半刻,揚聲道:“魏全。”
“哎,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擺駕尚服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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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雲家上下皆聚在一起,因是為了慶祝阿圓認祖歸宗的大事,便也未講究那些虛禮,男女並未分席而坐,眾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子,瞧著很是熱鬧親近。
老國公瞧了瞧桌上的膳食,心中滿是不悅:“去,把那道松鼠鱖魚和麻辣牛筋放在葭葭面前。”
一旁伺候的婢女連忙照做,而後緩緩退到一旁。
他看向阿圓,剛剛那板著的嚴肅面容登時便盈滿了笑意:“葭葭是愛吃這兩樣兒沒錯吧?”
阿圓笑著點點頭,望向那古板嚴肅卻對她慈眉善目的老人不自覺酸了鼻子,她幼時餓肚子的時候曾像菩薩許過願,希望會有許多人疼她愛她,沒想到如今竟真的實現了。
“現在想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季氏笑著輕輕撫了撫阿圓的頭髮,緩緩道:“那時我在宮宴上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便認定了你就是我的葭葭。果然,你便真的是我的葭葭。”
郭氏淡淡嘆了口氣:“這十幾年來,咱們家關心則亂,受得騙實在是太多了……好在,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眾人會心一笑、滿面笑顏。他們正要動筷,就見看門的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國公爺,皇上身邊的魏總管來了。”
“魏總管?”老國公看著自己的小孫女兒,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說話的功夫,魏全便領著一群宮女太監笑吟吟地到了顯國公府正廳。
“奴才見過老國公,見過各位將軍、夫人、少爺小姐們。”魏全語氣十分和煦,笑的眼睛彎成一條細縫兒。
魏全是御前總管,在宮中是再體面不過的,他親自到國公府是代表了皇上來的,那便是皇上的臉面,這副有禮的樣子著實讓雲家人有些驚訝。
“魏總管此時前來可是皇上有什麼要緊的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魏全摸了摸手上的拂塵緩緩道:“皇上說雲五姑娘從小在宮中長大,驟然出宮留宿怕有不習慣的地方,便親自挑了些吃的穿的用的戴的讓奴才親自送過來。”
他擺了擺手,身後拿著東西的宮女太監整齊地往前走了一步,整個前廳瞬間變的金碧輝煌起來。
“姑娘,您用慣了的人,奴才也給您帶來了。”
話音剛落,阿圓便看見他身後的程尋與姚蘊安正朝著她笑,她心中一喜,高興地彎了彎唇角。
“怎麼似乎還有一絲腥鹹氣?”孟氏眸中有些疑惑,小聲嘀咕了一句。
“喲,差點兒給忘了?”魏全朝後招了招手,笑著道:“這是今日下頭弄來的開河魚和進貢來的海物,皇上聽說老國公與兩位將軍喜歡便送來了一些。”
阿圓看著那二十幾簍活蹦亂跳的海物微微挑了挑眉毛:一些?皇上怕是把東西全送來了……
“皇上說,這海物不比秋季時的肥美,還請老國公別嫌棄,儘管嚐嚐鮮。”魏全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不知府上廚房在何處?奴才讓他們直接抬去廚房罷?”
“無功不受祿,皇上實在太抬舉雲家了。”
“瞧您這話說的,上至滿朝文武、下至黎民百姓,誰人不敬仰滿門忠烈的顯國公府?”魏全看了一眼阿圓,意味深長道:“您擔得起。”
老國公看向身邊神色平常的小孫女兒似是見慣了這場面的樣子,便知曉皇上這般大手筆在阿圓眼中不過是稀鬆平常的小事:看來這些年皇上當真是把葭葭放在心尖尖兒上的。
皇上相貌英俊、年輕有為,這些年來也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名女子上了心。老國公想起了他一母同胞的弟弟齊槊,弟弟如此專情,哥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