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可是中秋吃的月團?”
秋暝不動聲色,似乎月餅一詞還並未流傳至民間,還只是宮中說法,秋暝平靜點頭稱是。
“那要去前面的五香閣,那裡的月團做的極好,他們家的糕點在蘇州都是一絕的。”
“我們去買幾個回家吃吧。”
入畫歡歡喜喜地在前帶路,兩人還沒到五香閣,被後面追上來的人叫住了。
“姑娘,請等一下。”來人一身書生打扮,手裡還拿了一把摺扇,比較突兀的是手裡還有一張鵝黃色的手絹,繡了纏枝蓮,那書生問:“方才看見姑娘落了這手絹。”
秋暝看著遞到眼前的手絹,微微福禮道:“公子認錯了,這手絹並非小女子的。”
“呀!”入畫一聲驚呼,在秋暝耳邊耳語:“小姐,這是我的手絹。”
秋暝無奈,也不斥責她,只道:“既是你的,還不謝過這位公子?”
入畫接過手絹,福禮道謝:“多謝公子拾到我的手絹。”
那公子見不是秋暝的,心裡還有些失落,只淡淡回禮了,又道:“在下竟沒有在蘇州見過這位姑娘,敢問姑娘芳名?”
秋暝和入畫都覺得這書生實在唐突無禮,臉上已有不悅,入畫正準備開口,秋暝制止了,“公子見諒!小女子對公子的姓名不甚感興趣。”
那書生聽了,知道自己失禮了,抬手作揖道歉,秋暝淡淡點頭,攜了入畫轉身繼續往五香閣去。
“那書生膽子也太大了,哪有這樣唐突地問姑娘名字的?”入畫一路埋怨,秋暝微微笑了,只說:“好了,你也別嘀咕了。來之前,我說不必大費周章地打扮,你非不聽,現在倒好,有你埋怨的。”
“小姐這樣哪算大費周章的打扮了?小姐長得好看,這一般的衣服頭飾就能讓別人豔羨呢!”
秋暝微微搖頭,也不再和她討論這個。
“小姐,你看,那不是藍公子和侍書嗎?還有鄭小姐,他們怎麼也在五香閣門口?”
秋暝也看見了藍沐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襲白衣,侍書在旁邊四處張望。藍沐白應該也是來買月團的,旁邊站了一位粉衣清麗佳人,看著倒也氣質溫婉,身邊跟了一個綠衣姑娘,倒是沒有入畫靈動。
五香閣門口排隊買月團的人不少,兩人偶爾交談兩句,只是藍沐白似乎並不想多說。
侍書張望著看見了秋暝和入畫,特別是看到秋暝的時候,一時間愣住了,還抬手揉了一下眼睛,拉了一下藍沐白的袖子,呆呆地說:“公子,那是徐姑娘吧?”
藍沐白聞言看去,她今日略加打扮,雖然素雅,可是那溫雅嫻靜的氣質,加上秀美的面容,一身清逸的衣裙,手裡提著花燈,燈罩上是摩詰居士的畫,只消站在那裡,便是一副畫。
鄭蘭溪看著藍沐白略微出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前方一位樣貌氣質絕佳的姑娘款款而來,不施粉黛卻也是豔麗動人,只她身邊的丫環有些吵鬧了。
秋暝走近了,衝著藍沐白施禮,“秋暝見過藍公子。”然後看向鄭蘭溪,行禮問道:“姑娘好,姑娘可是城東鄭家小姐鄭蘭溪?”
鄭蘭溪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自己向來自恃美貌氣質在整個蘇州都是無人能比的,可看見眼前這位女子,竟然生出了自卑之心,察覺到自己失禮,趕緊回禮道:“正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也不知是哪家小姐?以前可從未見過。”
秋暝淡淡一笑,道:“鄭小姐換我秋暝便好,姓徐。秋暝並非蘇州人士,剛搬到蘇州不過兩個月,住在城西,鄭小姐沒見過是自然的。”
“秋暝?”鄭蘭溪略作思索,道:“可是出自王維的《山居秋暝》一詩?”
“正是。”
鄭蘭溪覺得她的名字極好,想著多交一個朋友,上前拉著她的手說:“秋暝姐姐長得極是好看,名字取的也好,不知蘭溪可與秋暝姐姐交個好友?”
秋暝其實並不是很喜歡眼前這鄭蘭溪,她的眼睛裡有著與通身氣派和談吐不符的傲慢和清高,但也不欲拂了她的好意,淺笑道:“是秋暝的榮幸。”
說話間,前面買月團的人已經走完,侍書上前買了一份,問入畫,入畫又去看秋暝,秋暝上前道:“請問有些什麼餡料?”
“有五仁、芝麻、豆沙、花生、臘肉的,姑娘要什麼餡料的?”
秋暝說:“每一種餡料都來四個吧。”
“小姐,怎麼買這麼多?”
秋暝打趣她:“你是拿不動嗎?”
入畫嘟嘴,秋暝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