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看,這個男人帶著漆布頭巾,身上穿著深色衣裳,卻沒遮面,另一隻手還拄著柺杖,也沒拿武器,連他的燈籠也不滅掉,就讓他這麼近近地仔細地觀察著。
這麼一個大膽的刺客,還是一個瘸子……
“我只不過是奉命的小奴,那主使是劉文妃啊,她都死了,你何必為難我?”
男人平淡道:“十七皇子與崇德帝姬是一母所生,她的弟弟被你害死,是其一。她今日在這個宅中,又險被你陷害,是其二。我以她夫君的名義,來取走你的性命。”
藍懷吉大驚,他今日見到文迎兒,就覺得她異常長得像崇德的母親崔妃,雖然說文迎兒和幾年前的崇德帝姬模樣身量有變化,甚至她還不如那個教坊女神態更像崇德,但和崔妃卻是極像的……原來是這樣……這是今晚上來不及細想,若是再給他一晚上時間仔細想一想,他便能斷定文迎兒就是崇德帝姬,那樣一來……
他揶揄著嗓音奮力說:“你是馮熙!文迎兒就是崇德帝姬!是,是啊,我就說……”
說完便覺要窒息了,被掐著脖子也說不出多大聲響來。
喉嚨上的那兩根手指是溫熱的,但是這馮熙又瘸又沒武器,藍懷吉還是打算想辦法引起他人注意。他趴著牆向後微微挪步,想用手去趴窗。外面有月色和燈籠,藍禮在裡頭應該能看見。
“你要為她出頭你應該去找韻德帝姬,欺負我這下人有何用?再者,貶為庶人關在小云寺這些都是官家下的令,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這些下人連命都是他們的,我因為下藥不夠分量,韻德帝姬還要拿我開刀,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馮熙瞧見他的姿態,又望了望月色,覺得時候有些不早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於是便說:“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第一個。現在你去上茅廁吧。”說著吹滅了藍懷吉的燈籠。
茅廁就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