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髮絲隨風而起,夜色中慘白的面容有淡月的光,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但看清了她的眼神,那種威嚴的居高臨下的/亦是不容侵犯的冷僻。
“劉仙鶴犯了什麼錯,要將他打成那樣?”
劉敏道:“……這小人不知,只是韻德公主身邊的李銘府將他抓過來的,說是他行走衝撞了韻德公主。”
“那絳綃呢,也是衝撞了韻德公主?”
“李內監是這麼說的。”
“現在各宮都在金明池,韻德公主怎麼會在宮裡?再說劉仙鶴與絳綃又不是同時出去行走的,一個往太醫局一個往上閣門,怎麼都同時衝撞了韻德公主?那李銘府人呢?我要跟他對峙。”
“他已經走了,最後證明了是一場誤會,便把人放了。”
……
空氣寂靜了半晌。劉敏自己說出這話,也清楚這指向已經很明確,就是韻德指使李銘府把人給抓到內侍省來,耽擱了趙頑頑到生產,這若是人死了,幾個下人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便不了了之,但誰知道趙頑頑竟然順利生產後還能站在這裡。
“那絳綃為什麼不放?”
“說是韻德公主有事要交代,便將她已經帶走了。”
“帶去了哪裡?”
“應該是帶去公主在外的宅子了吧……這是小的猜測的。”
趙頑頑咀嚼劉敏說的話。他的話裡盡是把自己往外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或許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那便是韻德就是豁出了一切,就要在宮裡將她害死,而且半點隱藏也沒有。
可是她沒有死,韻德的詭計和狠毒暴露於天下,她當真是不要命也要害死自己嗎?
趙頑頑不覺得韻德會是如此歇斯底里之人。
可誰又知道呢。
劉敏打斷裡她的遐思,“不過……小的想,或許荀駙馬可以幫您?”
反正你們倆的關係……
趙頑頑望向他,他的眼神裡有種曖昧的諱莫如深的意味,似乎在暗指她與荀子衣有非同尋常的交情。
他看趙頑頑感了興趣,“小的倒是能替您給荀駙馬送信,您看要不要我幫忙傳這個話?”
趙頑頑不假思索:“那你就傳吧。我要絳綃完完整整,毫髮無損地回來。”
鳳霞在後面看著,已經氣憤難當。回去時對趙頑頑道:“公主,韻德公主實在欺人太甚。她差點害死了您和阿氅,咱們一定要稟告官家為您做主!”
趙頑頑搖頭,什麼也沒說。
鳳霞繼續道:“其實咱們根本就不用找那荀駙馬,有官家為您做主,她又怎麼敢再傷害絳綃?那荀駙馬沒懷好心,咱們不應該再給他機會……”
她也早就風聞荀駙馬對公主的意思,前日裡那駙馬還託人來問詢關切,當日也是絳綃招待了那人。這麼一來他更會明目張膽地求趙頑頑還他人情,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正想著,趙頑頑突然停頓了一下。
“糟了。”她瞳孔忽然張大。
下一刻,拼命向長興宮跑去。
“阿氅……”
鳳霞還不明所以,趕緊也跟了上去。一回到長興宮,趙頑頑便用盡全力向臥房跑去,奶孃果真不見了。
“阿氅,阿氅!”
鳳霞這時恍然。
對方是故意放劉仙鶴回來報信的。
劉仙鶴被打成這樣,她們便料定絳綃也凶多吉少,這樣一來趙頑頑不得不親自去內侍省。
而對方知道沒有害死趙頑頑,便想出這個調虎離山計,目的是為了……
偷走孩子。
☆、掃興
鳳霞見趙頑頑精神已經散了; 立即招宮人全來審問; 眾人卻全都一無所知。
“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了嗎?”
一個宮女仔細回憶:“方才不聲不響的,我們也沒聽見。”
鳳霞納悶了,“沒人闖宮; 她和孩子是怎麼被抓走的。”
趙頑頑定了定心神; “太皇太后此回跟著去金明池,將護衛的侍衛調走了,夜裡沒人看守,有人進出也沒人知道。是她帶著阿氅自己走出去的; 你們沒警惕心罷了。若要真有劫掠的,何必再帶上她,只會帶走阿氅。”
鳳霞越想越可怕; “公主,我們稟告官家做主!”
趙頑頑腦袋混沌一片,連哭也覺得無力,苦笑一聲; “怕是沒用。”
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 趙頑頑已經知道,想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宮裡頭做事; 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