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次實在太過分了,還有夫人,明顯在偏袒她!”
拂清點了點頭,“你既知道她在偏袒,還指望那丫頭今日能給我道歉?白費那力氣做什麼?”
小翠十分生氣,道,“真是氣人,今日若是相爺在家,興許會治一治二姑娘的。”
這個時辰,晏相爺早已上朝去了,根本不在家,否則剛才那般動靜,怎麼會引不了他來?
小翠可看的出來,晏丞相如今很重視拂清,應當不會叫她白受委屈,只可惜晏明璐太會挑時間,偏趁著晏楚不在家的時候生事。
拂清卻雲淡風輕的道,“等他回來,未必不會治她啊?”
總之,以她對這位“義父”的觀察,這事兒沒那麼容易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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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因公離京四月,今日重返朝會,有許多要事需向天子奏稟,因此今日早朝的時間不免長了些。
及至巳初,諸事稟報完畢,皇帝退朝,文武群臣才紛紛走出聽政殿。
晏楚久未現身,今次治水又取得了不小的政績,頗得天子讚賞,此時散了朝,同僚們也紛紛來到近前,向他道賀。
正說著話,忽見一頭戴金冠,身穿蟒袍的青年走了過來,面如冠玉,雍容閒雅。
眾人忙行禮,紛紛喚道,“安王殿下。”
此乃當朝二皇子,安王蕭瑀。
蕭瑀將晏楚虛扶一把,笑的十分和善,道,“晏相在外奔波四月,著實辛苦,好在此番多有成效,為我朝立了大功,下次如有機會,本王定要以身作則,效仿晏相,為陛下分憂,到時還請晏相多多賜教才是。”
安王乃皇后嫡子,本就血統高貴,朝中又多人擁戴,這樣一番言辭,既展示了他的謙遜,又十分明顯的透露出示好之意。
畢竟晏楚乃皇帝心腹,若能得到他的支援,安王的實力可就又上升了一籌。
只是晏楚卻表現得十分謹慎,躬身答說,“殿下言重,臣十分慚愧,為國盡力乃是臣子的本分,臣不該居功。殿下有此決心,乃是萬民之福,陛下若知道一定十分欣慰。”
越是分量重的人,越不好拉攏,安王深知這個道理,耐下性子,進一步道,“聽聞下月乃貴府老夫人壽辰,老夫人教養出晏相這般人才,亦為國家立下大功,本王打算親自上門拜賀,不知晏相意下如何?”
堂堂親王,願意登門給老母賀壽,晏楚豈有拒絕之理?忙躬身道謝,“這是臣全家之榮幸,臣一定攜全家恭迎殿下。”
安王笑的光風霽月,拍了拍晏楚的肩膀,道,“那便說定了,晏相倒時可別忘了留個位子給本王啊!”
晏楚趕忙應了聲是。
安王很滿意,點了點頭,便率先往前走了,還有不少官員匆忙跟上。
自打安王封王上朝,這便已是常態了,晏楚見慣不怪,正欲抬步繼續走,目光無意一瞥,又瞧見了一位身穿蟒袍頭戴金冠的青年,同樣的儀表非凡。
只是如若與他對視,便會看到他的瞳孔周邊滲透著淡淡的金色,使得一雙眼眸殊美異常,偏眉宇之間又帶著一絲清冷,仿若謫仙降世,不容忽視。
這便是皇長子,寧王蕭鈞。
傳聞寧王生母乃是一名異族女子,故而他的眼眸會與常人有所不同,不過他乃皇長子,又由皇后親自撫養,天資卓然,年紀輕輕便立下赫赫戰功,同樣不可小覷。
此時,其身後也跟了幾人,卻以武將為主,幾人邊走邊談,似乎在說邊關換防之事。
晏楚眉間一動,快走幾步追了過去,喚道,“寧王殿下。”
寧王回頭,瞧見是他,停下步履問道,“晏相有事?”
晏楚躬身道,“昨日臣入宮拜見陛下,隱約聽陛下提及一件心事,傳言當年的衛離將軍,珍藏著一部兵法,乃行軍秘籍,陛下一直想得,卻無奈衛將軍遁世,無處覓得蹤跡。不知殿下可曾聽聞此事?”
話出口,只見眼前人眉間似微有一凝,卻搖了搖頭,道,“本王尚未聽說過此事。不過多謝晏相提醒,他日若本王有衛離的訊息,一定想辦法替父皇解憂。”
晏楚垂首道,“是,那就不打擾殿下了,臣告退。”
寧王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四周無人,身旁的副將程志想了想,悄聲道,“殿下,晏楚這是在向您示好啊,您若能拿到那兵書獻給陛下,豈不是更得聖心?”
卻見寧王笑了一下,淡淡道“哪裡那麼容易?”
衛離若願意把兵書獻出,就不會輕易遁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