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這件事。
他此時面上早已經沒了方才的和顏悅色,背起手來,冷聲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實話,這就是事實。明珠的身世連陛下都已經知曉,你們又在這裡瞎想什麼?就不能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嗎?”
晏明雲悲切的笑了一聲,“父親,不想過安生日子的正是您領回來的那個人啊,她已經承認了,還說自己就是回來報仇的,這樣可怕的一個女人,父親還將她留在家中,就怕家無寧日嗎?”
“這樣可怕的一個女人……”
“家無寧日……”
晏相爺直覺腦袋嗡的一聲響,頃刻間,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芸娘被趕出晏家的那一日。
那時陸氏誣陷芸娘在棉衣裡頭藏針,要將她們母女發賣到青樓,用的這是這樣的說辭,說芸娘是可怕的女子,要將晏家攪的家無寧日……
可怕,這世界上還有誰比陸氏還要可怕嗎?
這一刻,晏楚終於怒火升騰,徹底變了臉色,厲聲斥道,“身為女子,最要緊的便是三從四德,你自幼習女學,當知這個道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此對為父講話,可還是為人子女應有的態度?不要再學你母親那一套,否則為父將會徹底對你失望!”
原是一心一意來諫言,卻沒料到會得到父親如此怒斥,晏明雲又急又怒,還要辯解,卻被晏楚攆道,“快回到自己房中去,好好靜思己過,否則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參加玉津園宮宴?”
語聲嚴厲,不容置疑。
晏明雲再也忍不住,眼淚登時就滾了下來,哭著奪門而出,回到了自己房中。
而身後,晏相爺卻滿臉失望的重嘆一聲,想了想,索性親自出門,去了望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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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膽子不大,拂清可以自顧自的悠閒自在,她卻不行,自打晏明雲離開,便一直提心吊膽的等著,生怕她告狀成功,會對拂清不利。
所以當晏相爺踏進院門的時候,小丫頭嚇得頃刻間就面色慘白起來,還是拂清扶了她一把,才沒叫她摔到地上去。
小丫頭驚恐的來看拂清,滿眼寫著“相爺一定是來算賬的,這下該怎麼辦?”
拂清卻很是淡定,悄悄拍了拍她肩膀,整理了下神色,便迎了上去。
“義父來了?”
她輕輕喚了一聲,面上滿是惶恐。
晏楚見狀一楞,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只聽她道,“方才大姑娘來過,她,她……”話未說完,先看了看小翠,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翠一愣,只聽晏楚便發話道,“先下去吧。”
小丫頭只好應了聲是,從房中避出去了,心間忍不住暗歎,論演技還是姑娘厲害,前一刻還雲淡風輕的在房裡打坐呢,一轉眼就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直叫我見猶憐。
得了,一看這情景,小丫頭也不擔憂了,乖乖在門外等著,由著拂清發揮了。
房中清靜了,拂清遂續道,“義父,方才大姑娘忽然跑來問我,是不是我將唐嬤嬤害成那樣的。您也曉得的,唐嬤嬤一共來了望月居也沒幾天,後來就原回了夫人那裡,此後我也再沒見過她,我整天待在房中,又怎麼會去害她?”
晏楚嘆了口氣,道,“我明白,料想她也不過隨口問問罷了,你不必在意。”
卻見她急道,“不是的,她除此之外,還逼問了我的身世,問我是不是以前住在雜院裡過……我,我什麼都不敢說,結果她就生氣了,說要親自去問問您……”
不容晏楚說什麼,她的目中已經蓄起淚水,微微顫著聲兒道,“義父,我好害怕,夫人她,她是不是又要把我趕走了……”
明明在哭,卻強壓著不敢放聲,生怕別人聽見似的,這副模樣,直叫晏相爺心間發緊,再也顧不得什麼,忙安撫道,“別怕,如今有我在,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放心。明雲只是聽了不知何處的閒話,一時想歪了,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拂清卻搖了搖頭,淚珠兒跌落成串,道,“可是,她一定會去告訴夫人的,夫人說不定早就懷疑我了,我怕她還是容不下我啊……我不該跟您回來的,還不如就在江南待著好了……”
這可把晏相爺給心疼壞了,忙又道,“你一個人怎麼能待在江南?為父既然帶你回來,你便無須擔心,總之今時不同往日,我一定會護好你的。”
說著趕忙轉移話題,“對了,我此來還有重要的事情,過幾天中秋,陛下會在玉津園設宮宴,因聽聞江南的事情,對你很是讚賞,還特地叫我帶上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