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挑眉道,“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書童,我很忙的好不好?”語罷還作勢要走。
他則一頓,立刻求饒道,“好好,我自己研,你先別走,等會兒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說著趕忙自己研墨,寫起信來,再也不敢隨意撒嬌了。
拂清這才停住腳步,在一旁坐了下來,眼看著他自己研磨寫信,目中隱含笑意。
……
房門外,悄悄側耳聽見這番對話,宦官安澤也忍不住唇角上翹,大感安心。
——得,那位敢上房揭瓦的側妃娘娘一回來,王爺也終於有了人氣兒了,阿彌陀佛,可真是老天爺開眼!
安澤正感慨,餘光卻忽然瞥見,小書童修文湊了過來。
修文一向在書房中伺候,但如若王爺談論大事,他都得退出來避嫌。
譬如今次,眼看那稟報事項的侍衛都已經出來好一陣了,王爺還沒傳他進去,修文頗為詫異,此時湊到安澤身邊,試著打聽到,“安公公,您可知道,那位新來的小侍衛是什麼來頭?憑什麼他能在裡頭,我卻不能進去?”
此次來涼州,蕭鈞把身邊原來的書童留在了京中王府裡看家,這個修文,是到涼州以後重新安排的,從前沒見過拂清,因此不像安澤,能看出拂清女扮男裝的玄機。
而此時聽他這樣問,安澤忍不住道,“嘿,這事兒還能攀比?那位小侍衛能進去,自有人家能進去的緣由,你還不服氣?要不等會兒進去親口問一問王爺?”
修文一聽,立刻縮了脖子,“我可不敢。”
語罷,卻又支支吾吾道,“只是,只是您瞧沒瞧見,那小侍衛長得……忒女氣了些,會不會……”
安澤立時瞪起了眼來,嘶了一聲道,“我說你這傢伙,整天腦子裡想什麼?主子的事你也敢管?這差事不想當了早說,有的是人想當呢!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告到王爺跟前,扒了你的皮!”
修文聞言嚇的臉色一白,連聲求道,“公公別生氣,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說著閉緊了嘴巴,一個字也不敢再亂說。
安澤這才罷休,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想事情去了。
——其實這修文的擔心也對,這位主子總女扮男裝也不像話,最起碼,不能為王爺綿延子嗣啊!
唉,但願京中陛下早日消了氣,哪天能為人家正回名來,否則這個死結,怕是永遠都要解不開了。
~~
十餘天后,蕭鈞親筆手寫的奏摺便遞到了宮中。
不必說,長子好不容易脫險,並大捷回城,這個當口,卻有人去行刺,宣和帝自然怒不可遏,接到信的那一刻,就在御書房大發雷霆。
君王鐵青著臉,對急召而來的各路官員道,“寧王帥軍在前線為家國賣命,竟然有人趁此在背後使陰招,其行徑天理難容!簡直枉為人!傳朕旨意,此事嚴查,一旦抓住,誅其九族!”
眾臣一聽,心間皆是一凜,趕忙跪地應是,又對其幕後黑手口誅筆伐一番,以洗清各自在宣和帝心間的嫌疑。
他們可不是看不出來,宣和帝特意把眾人叫到跟前,很顯然,這是已經懷疑到了京城了。
眾人紛紛表態,宣和帝看在眼中,面上餘怒未消。
而訊息傳到後宮,有的人終於難免心慌起來。
為了儘可能擺脫嫌疑,皇后硬是忍了幾日,才召了蕭瑀進宮。
裝模做樣的問過好,母子二人摒退宮人,這才敢說起此事。
皇后一臉著急,問蕭瑀道,“事情可都處理乾淨了麼?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蕭瑀面色肅斂道,“暫時沒什麼後患,可蕭鈞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實在太可惜了。”
皇后聽了,也是心煩意亂,道,“說的就是,叫他們去辦事,挑了挑去,竟挑了一個草包,這下好了,你父皇該更心疼他了,沒準用不了多久,就要把他重新召回來了,到時他軍功又加一等,豈不愈發成患?”
蕭瑀聞言重嘆了一聲,卻道,“若真有那日,我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無論如何,現在父皇動了大怒,實在不宜再行動,否則一旦被父皇察覺,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此話說得有理,皇后聞言也只得點頭。
想了想,又轉而問他,“如今已是十月末,算來,趙氏的產期也沒多久了,她如今不便入宮,本宮也許久沒見她,她怎麼樣了?”
蕭瑀聞言點了點頭,答說,“府醫每日去請平安脈,一切都好,兒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