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水,你且等一等。”
拂清點了點頭,又見他去帳外喚人,心裡也不由得覺得好笑,他一會兒叫人送飯,一會兒又叫人燒水,不知外頭侍衛們會不會多想……
很快熱水便被送了進來,確實沒有大盆,只有尋常洗臉的銅盆與水桶,不過有也總比沒有好。
帳篷裡頭有一道屏風,分隔蕭鈞的床榻與書桌,蕭鈞親自替她將熱水放在屏風後頭,咳了咳道,“別處都不方便,你就在這裡洗吧,我不偷看,你放心。”
這話一出,拂清立時紅了臉,卻故意強硬道,“知道的,你要偷看,我就出劍,絕不留情。”
語罷卻趕緊將他推去了外間。
外頭實在太冷了,她還沒狠心道直接把他趕去帳子外頭,畢竟這可是他的地方。
美人沐浴,想必要花些時間,蕭鈞重又坐回書桌前看起了輿圖,然而耳聽那屏風後頭傳來的水聲,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如此只好也不看了,他乾脆閉眼專門聽起了水聲。
他聽見她在水中擺動巾帕,擰乾,又在身上擦拭,雖然聲響輕微,但因為他專注,還是盡數不落的入了他的耳朵。
與此同時,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描繪起了屏風之後的畫面……
雖處於冰天雪地的天山腳下,外頭寒風呼嘯,但此時寧王殿下,卻難以抑制的熱血沸騰起來。
正在浮想聯翩,口乾舌燥之際,卻聽那聲響又戛然而止了,他不由得睜眼,只見她從屏風內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他的衣裳,頭髮還是溼噠噠的,臉蛋兒也有些發紅,如同夏日裡才洗過的沙果,愈發的誘人。
他體內的火又竄高了一程,微啞著聲音問道,“洗好了?”
她點頭,“頭髮還沒幹,想到這兒來烤烤火,會不會影響你?”
蕭鈞微怔,這才想起,自己正擺著看輿圖的架勢。
而帳子裡取暖用的炭盆就在他腳邊。
他當即應是,裝模作樣的道,“不會影響,你坐著便是。”
說著為她搬來張椅子,又把炭盆往她跟前放了放。
肚子填飽,又洗了個澡,拂清此時渾身通泰,心情正好,衝他笑了笑,還不忘道了聲謝,便坐在炭盆邊烤起了火來。
她一心一意的晾著頭髮,並未注意到,身邊的男人正心不在焉……
營中並沒有什麼香露,但她彷彿自帶體香,那髮間的香氣離他愈發近了,終於叫他放棄了掙扎,開口道,“我有話要同你說。”
她嗯了一聲,抬眼看他,“什麼事。”
他咳了咳,“你過來一點。”
她沒什麼防備,果真往他跟前挪了挪,然後,直等著他的話。
哪知他卻忽然握住她的手,輕輕往懷中一帶,就叫她猝不及防的跌了下去,正落在他懷中。
她來不及驚呼,唇舌便沒進了他的吻中。
她想嗚咽,卻被他含糊不清的提醒,“小心叫人聽見……”心間一驚,只得忍耐了下來。
長長一吻終於結束,她氣得錘他胸口,他卻將她握住,低啞著聲音道,“你來找我,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此時的這個“危險”是何意,她已經體會到了,咬唇瞪他道,“我本是來幫你的,你若是敢打什麼壞主意,我現在就回去,反正路也認得了。”
他笑了笑,又無奈道,“這樣的壞境,我就算打什麼主意,又能怎麼樣?反倒是從現在開始,又多了一重牽念。”
戰場兇險,對手又不好對付,每一步調兵遣將都是如履薄冰,現如今營地裡又多了一個她,他便更加要小心了。
這話入耳,她神色果然一緩,忙跟他道,“你不必擔心我,若有我能出力的,你儘管開口便是。”
他卻搖頭,“不,營地裡有這麼多男子,不該叫你一個姑娘上陣,你來看我,我很高興,可軍中不可有女子,是歷代以來的規矩,所以接下來,你就留在這裡,儘量不要叫別人發現。”
畢竟他身邊的那幾個副將都知她的身份,在涼州還好,一旦到了軍中,一切規矩從嚴,若是叫那些副將們發現了她,恐怕難肅軍紀。
她來時只憑一腔熱血,竟沒考慮到這些問題,聞言只好點頭,“好,我注意便是了。”
蕭鈞嗯了一聲。
方才那一吻暫時解了饞,為免再起什麼難熬的想法,他只得同她說,“時間不早了,你趕路又累,早些歇息吧,就睡在這裡好了。”
“睡這裡?”
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