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拂清,拂清卻並不肯說。
蕭鈞一直知道,拂清的師父是位神秘的高人,比如上回他去九雲山拜訪,且不亂見一面有多難,後來僥倖見到了,對方還是薄紗覆面,顯然不想讓人見到其廬山真面目。
而現在,既然拂清自己也不肯說,他又如何能替她做主,告訴父皇?
所以他只好也道,“兒臣只知她的師父是位高人,卻並不知是何門何派。”
宣和帝卻並不太相信的樣子 ,聞言面上立刻現出懷疑,盯著他問道,“她就從沒告訴過你?”
蕭鈞點頭,表現的坦蕩,“這應是她師門中的規矩,不瞞父皇,兒臣也曾好奇問過她,但她也從未對兒臣松過口。”
語畢,卻見宣和帝眉間一皺,似乎還在懷疑。
然想了想,他又覺得,如若長子知曉那丫頭的師父是誰,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了,所以便沒再說什麼。
只思忖一下,揚了揚手說,“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著吧。東宮沒受影響,直接住過去就是了。”
的確,因為東宮空置多年,一直沒人,此番確實沒受什麼影響,但蕭鈞卻遲疑起來,問道,“那月兒呢?兒臣得把她一同接走。”
哪知宣和帝卻道,“今夜就不必了,在說出朕想要的答案之前,她還不能離開。”
蕭鈞一愣,登時皺起了眉,“父皇這是何意?為何非要知道她的師承?”
為何非要知道她的師承……
宣和帝望向長子,不由得凝起了眉。
——今日早些時候,就在謹身殿混亂之時,他坐在龍椅上,看得很清楚,那丫頭手持薄劍,輕輕鬆鬆斬殺叛黨,武功之高強,著實令他意外。
然而那副身姿,卻猛然撞醒他的記憶。
——曾幾何時,也曾有一女子,是這般利落的身法,就如面前這丫頭如出一轍。
那是這麼多年來,他心間唯一的人兒,他自然也絕不會忘記,那是她們家族獨有的劍法,靈蛇劍。
對,靈蛇劍。
因為劍身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一旦出劍,絕無不到之處,猶如靈蛇一般,所以才能得此名。
可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箭雨之後,包括她在內的金氏家族,便已經徹底從這世上消失,而靈蛇劍也跟著絕了蹤跡。
可時至今日,為何又會出現?
那個丫頭,最多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可金曼瓊離開人世,明明已經有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
現如今這小丫頭帶著她的劍法出現,也就是說,他的曼瓊,極有可能,並沒有死。
而是在世間某處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隱匿了起來。
她沒有死……
誰能知道,這個訊息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比她還活著更好?更令他欣喜?
宣和帝心間的急切溢於言表,他現在滿心所想,只想快些去找到她,快些見到她。
可令人氣憤的是,那個小丫頭竟咬緊牙關死活不肯說。
所以他無法,只能來問長子,哪知長子竟然也不知道。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那小丫頭自己說出來了,否則,他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誰都不知道阿瓊對他的意義,反正他一定要找到她。
……
但這其中的故事太多,一時半會兒無法跟長子解釋清楚,此時,眼見蕭鈞滿臉不解又著急的看著自己,宣和帝只道,“此事對朕很重要,所以朕一定要知道。”
很重要……
蕭鈞頓了頓,只好試著緩和道,“父皇,月兒不能說,必定是因為師門規矩,父皇可否不要為難她了?”
哪知宣和帝答的利落乾脆,“不能。朕一定要知道。”
蕭鈞著急已經掩不住,“為何?父皇堂堂君王,為何非要難為她一個小姑娘?”
宣和帝毫不心虛,也毫不退讓,只道,“因為朕說過,此事對朕很是重要。”
蕭鈞一噎,那一刻,父皇獨斷的性子再一次叫他感到無力。
他實在不清楚,父皇為何非要糾結這個問題,又想了想,再度試著緩和道,“那能不能容兒臣將她接回東宮,左右東宮近在咫尺,父皇想問她,隨時可以問,兒臣現如今見不到她的人,實在無法安心。”
他已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火,才經歷一場叛亂,死傷那麼多人,他並不想再與父皇起什麼爭執,但事關拂清,他也決不能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