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卻笑了笑,道,“這把劍雖跟著我,但我已經多年沒有再用過,與其閒在自己手上,還不如交給你。當然,我希望你也儘量少有用它的機會。”
她稍稍頓了頓,又道,“還記得當初遇見你,還是個小小的丫頭,一晃居然這麼多年了,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其實也並沒有只將你當做弟子,在我心裡,你同我的孩子並沒有兩樣,不過我也知道,當初對你難免嚴厲了些,希望你如今不要介意……”
師父話音未落,拂清鼻子一酸,已經紅了眼眶。
看慣了師父嚴厲的模樣,如今突然這樣溫和,她真的受不住……
也是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今日這道賜婚旨一下,她與以前真的不同了。
她含淚搖頭,道,“師父對我恩重於山,若無您當初那般嚴厲教導,弟子怎麼會有今日?您對弟子的恩典,弟子沒齒難忘,又怎麼會介意?弟子原先還想著,等給我阿孃報完仇 ,就回九雲山,一輩子守在您身邊盡孝,可如今……”
可如今她卻要嫁人了,說起來,還是她太不孝了……
同叔聞言忍不住笑道,“這丫頭,平時挺聰明的,這會兒怎麼轉不彎來了,你要嫁的又不是外人,說來說去,還不是一家子?”
拂清其實明白,可心裡就是覺得對不住師父,一時還是沒能止住哭,倒是師父笑道,“阿同說得對,往後咱們更是一家人了。啟兒雖沒在我跟前長大,卻是個好孩子,為師也能放心把你交給他了,日後他應該會對你好的,倘若不好,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收拾他……”,
這又是親切又包含風趣的話一出,終於成功將拂清逗笑了,她擦擦眼淚,正要說好,卻聽外頭忽然響起一聲通傳。
蕭鈞來了。
自打母親住進麓園,蕭鈞常常過來探望,他白日裡忙,所以每次都只能是天黑才來,因此此時聽見通傳,三人並沒有多意外,不一會兒,果然就見他踏進了房中。
進了八月,氣候已經涼了下來,蕭鈞身上帶著些許涼意,一瞧,便知是趕路來的。
但見到母親與拂清,再多奔忙也都值得,他面上帶著暖融融的笑意,先給無塵行了個禮,喚道,“母親。”
無塵也微笑起來,問道,“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可吃過飯了?”
蕭鈞點頭,“來時吃了一些,母親不必掛心。”
說著又瞧了瞧拂清,輕咳一聲,道,“父皇今日給我同月兒降了賜婚旨,您可已經知道了?”
得,原來他也是來稟報喜訊的。
無塵笑笑,“已經知道了,方才我還同拂清說,若日後你敢欺負她,叫她儘管來告訴我。”
蕭鈞一怔,立時挪眼去看拂清,卻見她面上染著微紅,也正朝他望過來……
母子兩人又說了些話,時候已是不早,拂清便先回了房中。
哪知卻見蕭鈞也跟了上來。
她有些納悶,問道,“天晚了,你不回去嗎?”
因著宣和帝一病,政事都擔在了他的身上,他每天晚睡早起,時間幾乎要不夠用了。
她知道,所以才有此一問,哪知他卻笑了笑,說,“明早再回也是一樣的,我今晚,可以住在此處。”
她哦了一聲,便沒再說什麼,下一瞬,他卻忽然上前,將她抱住了,而後二話不說,先來了一個長吻。
這些日子不能待在一處,只是偶爾見面,所生的思念,他都傾注在了這個吻中。
拂清起初還有些驚訝,但很快也與他配合起來,畢竟,她也是想他的。
而待到一吻結束,勉強分開,她才抿唇笑笑,溫柔的問道,“你可想我?”
他唇角噙著笑,也柔聲回道,“你說呢?這些日子看不見你,天知道我每天晚上是怎麼睡著的?”
說著又來問她,“你呢,睡得可好?晚上可有夢見我?”
原以為她也會回敬一同溫柔的情話,哪知卻見她狡黠一笑,裝作不懂的點頭道,“我睡得很好啊,這裡這麼安靜,又整天陪著師父,樂得清閒。”
他一怔,立刻眯起眼來,輕輕咬牙,笑道了句,“壞丫頭!”
而後,卻又將她攏住,細細吻了起來。
不必在他身邊,她也早已經換回女裝,周身多了絲明媚溫婉,還散著清淡的脂粉香氣,蕭鈞有些沉醉,吻著吻著,身體上就起了些變化……
他聲音啞了起來,低低在她耳邊呢喃,“月兒,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她卻還清醒著,紅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