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思及此,她的心又軟了下來,也明白自己有些自尋煩惱,把頭輕輕靠在他胸口,環住他的腰,柔聲道,“你同你父皇不一樣,咱們才不會落到那一步的。”
“嗯。”
頭頂傳來他溫柔的聲音,以及胸膛裡頭那沉穩而又熾烈的心跳。
室中燒著地龍,十分溫暖,花架上還有盛放的蘭花,幽幽吐著清香。
一片靜好中,又聽她道了一句,“如果真有人多嘴逼你選妃,你就強硬一些,撤他們的職,如此他們就曉得厲害了。”
……
咳咳,這算是心胸狹隘的美人在蠱惑新君,妄圖禍國干政嗎?
而此刻,即將繼位的新君卻只管勾唇笑著,依然應道,“好。”
語聲中寵溺十足。
而他目光看不到的地方,正環抱著他的美人,也別過臉,彎唇笑了起來。
須臾,發頂上落下一個柔軟的吻,拂清聽見,他在耳邊問道,“母親給的藥,你還在吃嗎?”
她點了點頭,“是啊。”
師父一向知道她不愛喝湯藥,此次的方子上特意寫明,叫人攢成藥丸子,和了蜂蜜在裡頭,並不難吃。
他聞言伸出手來,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問道,“有動靜了嗎?”
動靜……
她臉不由得一紅,道,“才吃了一個月而已,哪有那麼快?”
他卻道,“已經一個月了,若是有了,該能看出來了吧?現在還沒動靜,莫不是我還不夠努力?”
不夠努力?
咳咳,拂清臉更紅了,想說他這還不夠努力,那什麼才算呢?
然而尚未來得及開口,卻覺得一下天旋地轉,原來是他竟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邊去了。
拂清霎時反應了過來,小聲驚呼道,“你莫不是瘋了,今日大年初一,這還大白天……”
他卻步履不停,也壓低聲道,“一年之始,永珍更新,當然該做些有用的事……”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榻上,他將她一放,又隨手扯下床帳,沒過多久,那帳幔上所垂得流蘇,就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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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幾日,蕭鈞代父皇主持各類賀年宮宴,拂清也沒閒著,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女眷間的活動,雖然從前她是寧王側妃的時候,不少人曾見過她,但眼下再見面,眾人皆知這是太子殿下辛苦求娶而來的正妃,並無人敢說什麼閒話。
日子匆匆而過,一晃眼,上元節過完,朝中重啟政務,新年的第一個重磅訊息,就是宣和帝退位,將帝位傳與太子蕭鈞。
這都已經是註定的事情,因此,眾人除過微微意外了一下,也很快就接受了現實,紛紛跪地稱頌君主聖明。
禮部也很快就選好了吉日,典衣監則加緊準備龍袍,為了即將到來的大事,宮中上下紛紛忙碌了起來。
二月中旬,春風拂過大地的時候,新帝登基,改國號建昌,尊父皇為太上皇。
而他上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封拂清為皇后。
且為了安撫她曾苦痛的過往,他還特意追封她的生母為一品誥命夫人,又封其繼父衛離為鎮國公,弟弟俊安,也受封世子。
如今滿門榮耀,她再也不是當初那沒有姓氏的賤奴之女。
當然,對於此,朝中也不是沒有微詞,但新帝行事果斷不容置疑,旨意降下的時候,玉碟寶冊皆已經寫好,沒有更改的餘地。
而在此之後,沒過多久,他又做了上位之後的第一件大的政令。
那就是更改現有的戶籍制度,開豁部分奴籍為良民。
一時之間,底層的貧民們一片讚歎之聲,但須知此關乎貴族利益,亦有不少勳貴朝臣提出異議。
但新君依舊秉承強硬作風,沒有商議的餘地。
當然,其中也不乏明理的大臣支援與他,畢竟此舉,為社稷增添了獲取人才的機會,乃是長遠的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只有拂清明白,蕭鈞做出此事,不無她的影響。
因為在他即位之初,要離自己為後的時候,曾有人對她生母的身世提出過質疑,雖然被蕭鈞壓下了,但為了掩蓋此事,玉碟上又對她阿孃的身世造了假。
她活得一向坦蕩,自打師父傳授她功夫後,她從不因阿孃與自己的身世感到卑微,所以此事,還是難免叫她有些不快。
在此項政令釋出之前,她竟從不知他的打算,直到此時,才明白他的用心。
待他散朝歸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