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慢慢睡的沉了,第二日醒來,眼睛便再沒了不適的感覺。”
語罷,他看著她道,“月兒,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如若真是有人來過,那她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而聽到這兒,拂清也皺起了眉頭,“不錯,這樣聽來,的確很蹊蹺了……”
語罷也順著他的話,沉思起來。
淡香,清清涼涼的藥水,以及如夢魘一般困住不能動的情景……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些細節,這一刻,她竟想到了一個人……
她那遠在九雲山上的師父,從不用任何香露,卻自帶一種如花般清淡的體香。
且師父平素武功極高,還特別善於製藥,尤其善於,以平素少見的藥材製藥,以專門來解江湖上各類奇詭之毒。
還有……師父有一項催眠之術,是可以叫人如同夢魘一般被困住不能動彈,她小時曾親眼見過,師父以此法,為手下刮骨治傷……
這,這……
難不成來醫治蕭鈞的人,會是師父?
可這個念頭才起,她又搖頭,直覺不可能。
師父一直住在九雲山,自她有記憶起,除過採藥,從未離開過,且她又一向特別避諱朝廷,怎麼可能會下山來到京城,為蕭鈞治病?
而且,她才是師父的弟子,就算師父來了,怎麼可能不叫自己知道,而是偷偷去給蕭鈞治病,而後再不告而別?
所以,這太詭異了……
眼見她一雙秀眉越皺越緊,似乎很有些不可思議,蕭鈞不禁奇怪,問道,“怎麼了?”
因為尚不能確定,所以拂清也實在不好妄言,此時只好答說,“沒什麼,我在想,天下之大,或許果真有哪位奇人異士來給你解了毒,又或許……就算是苗毒,但你那時有所躲避,中毒不深,你又吃過我師父的解毒丸,會自愈也有可能。”
“解毒丸……”
他聞言終於想起了這茬。
沒錯,在中毒之初,他的確服用過她給的解毒丸,所以或許真的是這個起了功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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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啟明殿。
眼看又是兩日過去,安王府依然沒什麼好訊息傳來。
夜色已深,眼看又是心力交瘁的一日過去,宣和帝換好寢衣,即將入睡了。
只是在睡前,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安王這兩日如何了?”
高賀面露難色,道,“奴才聽吳院判說,似乎還沒有什麼明顯的轉機,安王殿下還處於昏迷之中呢。”
果然,話音落下,就見宣和帝重嘆了口氣。
可也僅是嘆息而已,他並未再說別的,稍頓之後,卻發話道,“明早,召左丞張兆志,六部尚書,三殿大學士來御書房見朕。”
高賀微頓,趕忙應是。
心裡卻忍不住開始思量,近來朝中沒聽說有什麼大事,陛下怎麼一氣兒召了這麼多人?
一邊心裡存著疑惑,一邊伺候宣和帝上床躺下,而後,又輕手輕腳的放下龍床前的帳幔,高大總管照例往寢殿門口退去。
而就在要為宣和帝關門的一瞬,他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一些眉目。
思及眼下情勢,陛下這,莫非終於要擬旨立儲了?
而事情果然不出高賀所料,第二日,諸位大臣陸續進入御書房面聖,花去了近一上午的功夫過後,御書房中終於傳出一道御旨。
——立皇長子蕭鈞為太子。
第一百零五章
說來; 這著實稱得上今年開年以來第一件大事,此訊息一出; 著實震動朝野。
上至皇族勳貴; 下至平民百姓; 私下裡無不驚歎連連。
誰能想到; 出身嫡系; 背後有強大世家支援的安王,居然終究沒能幹得過長兄,而憑著一己之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廝殺起家的寧王,才是最後的贏家。
當然了,現如今除過事先站錯隊的大臣世家們心裡滋味難言,對於大部分的平頭百姓來說; 將來誰當皇帝; 都不是很要緊。
只要不是位昏君,叫天下民不聊生就好。
不過就以往來看; 自打寧王殿下出宮建府,每年,不管他人在不在京城 ,每逢大雪,寧王府必定會主動賑濟災民; 試想這樣的儲君; 將來應該會愛民如子的。
因此; 一經得知這個訊息; 京城街頭巷尾的平民; 還都挺喜悅。
但有些人,卻著實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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