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珠衫,想著給你同明雲分頭送去。恰巧昨日完工,繡房給送來了,又趕上你今日回府,倒免了叫下人們再跑一次腿。”
說罷朝身邊的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會意,趕忙回神去取,很快,就捧著一物回到了堂中。
這正是老太太口中所說的珠衫,乍一望去,只見上頭的珍珠光澤瑩潤,顆粒飽滿,織成衣物,更是華美驚人。
屋裡的丫鬟們無不暗自讚歎,就連拂清身邊的小翠也露出了驚豔之色。
其實晏家從前世代經商,家底甚是豐厚,有這樣的寶貝,並不值得驚奇,令人驚奇的,反而是晏老太太的態度。
從前那個一向被視為恥辱,恨不得餓死的賤奴之女,如今竟然一躍成了紅人,需要她獻寶來拉攏了!
拂清滿心都是諷刺。
不過當她將目光一轉,卻忽然又有些奇怪。
面對老太太向她獻寶,陸氏竟然沒什麼反應。
想當初晏楚給她準備陪嫁之時,這女人都氣得大病了一場,如今面對這件價值連城的珍珠衫,居然面色平靜……
有些太不正常了吧?
原本並不想收下的,但看見陸氏的反應,拂清心間暗自一轉,笑著道,“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擔得起,聽說南珠最是潤膚,老夫人自己留著用多好?”
晏老太太忙道,“我這個年紀,再用好物都是無用了,倒是你同明雲正是好年紀,又身在王府,該好好穿戴才是。這都是給你們量身定做的,就收下吧。”
她便點了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便叫小翠接了下來。
而此時再看,只見陸氏目中閃過一抹神色,轉瞬即逝了。
~~
用過午飯,拂清回到望月居稍歇。
不過離開兩天而已,她跟兩個小丫頭都沒什麼可感慨的,把門一關,兀自說悄悄話。
小翠回想起飯前頤安堂裡的情景,感嘆道,“夫人愈發的不如從前了,從前還知道做做和善的樣子,叫府裡府外誇她賢惠,現如今倒好,光說個話而已,就處處夾槍帶棒的,不過話說回來,她沒道理恨您哪!想當初二姑娘是她自己倒黴,大姑娘也是皇上賜的婚,這些跟您有什麼關係?”
拂清正拿著那件珠衫打量,聞言笑了一下,道,“這世界上不講道理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她一個。”
小翠點了點頭,見她手中的珠衫熠熠生輝,不由得嘆道,“不過老太太可真與從前不同了,瞧瞧這珠衫,隨便一顆珍珠都得價值連城吧,這麼多珠子縫在一起,得值多少錢呢!”
話音落下,拂清卻眉間一凝,彷彿是瞧出了什麼端倪,想了一下,才道,“是啊,這麼多珠子,得值多少錢?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真是浪費!”
“浪費?”
小翠一愣,有些沒聽明白,正想問一問,卻聽外頭傳來聲音,“側妃,該回府了。”
原來是前院裡的宴席也吃完,蕭鈞打算啟程了。
拂清就立起身來,道,“走吧,回去再說。”
遂披上斗篷,領著丫鬟們走了出去。
~~
其實蕭鈞也曉得,拂清與晏家眾人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只簡單得用了些午飯,其實連酒都沒喝,便決定打道回府了。
兩人依舊同乘,馬車的搖搖晃晃中,他朝她看去,只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了?”
她回了神,看了看他,忽然問道,“王爺可否幫我一個忙?”
他微微一頓,試著問道,“是又有什麼主意了?”
她卻道,“王爺先別問,就說願不願意幫我吧。”
蕭鈞無奈一笑,只得應道,“願意。”
她便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先行謝過,等事成之後,你自會明白的。”
既如此,他便也不再多問,暗自猜測了一番,覺得她的目標應該還在晏家。
車馬繼續前行,兩人相安無事,眼看著,寧王府就在眼前了。
出乎意料的,她卻忽然從身側取出了那件珍珠衫,而後,竟直接披在了長襖上,仔細穿戴完畢,還特意問蕭鈞,“這樣好看嗎?”
蕭鈞摸不清頭腦,只得誠實的點頭道,“還不錯,頗為……珠光寶氣。”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奢華打扮,已經是獨具一格的美人了。
她卻只是笑了笑,道,“那就好。”
接著又拿起方才解下的斗篷,重又披好,卻特意在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