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到這個問題,他也沒打算費神編瞎話,伸手扶住手槍,向中年漢子說道:“你有意見?”
中年漢子看了看吳畏按在槍上的手,又看了一眼跟在吳畏身後的兩個執槍衛兵,縮了縮脖子,從了。
吳畏要發的通電很簡單,內容就是說首都發生叛亂,總參正在平叛,所有部隊嚴守防區,保持最高階戰備,所有沒有總參調令的部隊一律視為叛亂,沿途部隊必須自發進行阻擊乃至消滅。
不過說話的時候,電報局外面突然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槍聲。幾個電報局的員工都嚇了一跳,停下手裡的工作,用驚恐的目光向門外看去。吳畏抽出手槍,陰沉的說道:“電報發完我就走,發不完,大家就在這裡堅守吧。”
中年漢子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吳畏的話,知道把這次留在這裡,那就是玉石俱焚的結果,到時候誰是玉誰是石還真不好說。於是連忙把抄好的電報稿遞給吳畏過目,又小心翼翼的問道:“落款怎麼寫?”
吳畏遲疑了一下,說道:“總參謀長顧雨。”
中年漢子又嚇了一跳,飛快的看了吳畏一眼,點頭說道:“請顧總長稍等。”
吳畏也沒有糾正錯誤的意思,嗯了一聲,走到桌子旁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兩個衛兵一個站到門邊,一個站在窗邊,警惕的注視著外面的情況。王翔和其他的衛兵都在外面,如果他們都解決不了,也不差吳畏這三個人。
外面激烈的槍聲響了大約一分鐘就漸漸平息下來,吳畏看著兩個電報員哆哆縮縮的樣子,皺眉說道:“可別發錯了。”
其實就算這倆人發錯了,吳畏現在也看不出來,得等到發完報之後才能校驗。
這段時間比較無聊,他隨手從桌子堆積的收發報記錄拿起來看了看,各個有權發報的機關都有專用的號頭,記錄板上並不寫名稱,沒人給吳畏解釋,他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純粹就跟上廁所看潔廁精瓶子上的字一樣,屬於無聊打發時間。
一眼掃過去,吳畏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號頭,又仔細看了一遍,招手叫中年漢子過來,問道:“這是從日本發回來的電報?”
“是。”中年漢子很肯定的回答道:“是駐日聯絡處的號頭。”
“電報的內容是什麼?”吳畏說道:“給我看看。”
這封電報是中午才收過的,因為級別高,所以是中年漢子親自譯的碼,自然印像深刻,聽到吳畏問起,也沒有去找電報,直接說道:“是程副總理回國的船次,這時候應該到天津碼頭了。”
吳畏吃了一驚,霍的跳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程斌回國的事情,說起來還和他有關。因為吳有利和葉知秋打擂臺,蕭逸之彈壓不住,所以葉知秋急召程斌回來主持政務院。
但是日本那邊同樣千頭萬緒,程斌雖然年輕,但是身為副總經理,當然不能接到電報就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就算他不用對自己負責,手下還有一幫人呢。
所以雖然葉知秋很著急,程斌仍然在東京逗留了幾天,然後才動身回國。吳畏沒有想到,他居然是趕在今天到。
吳畏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宗社黨要選擇在今天發動政變,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各種準備工作到了今天已經隱瞞不住,所以才不得不發動,現在才突然醒悟,他們是在等程斌回來。
共和國成立的背景特殊,所以各省擁有的自治許可權也不相同,總的來說,中央權力能夠有效覆蓋的地區,除了京津河北一帶,就要數黃有為率軍平定的鄂翼魯豫地區,以及最近幾年戰事頻發的東北四省。
各個省份的情況不盡相同,對於中央政權的服從程度也不一樣,基本上還要取決於地方長官與中央長官之間的關係。
像是葉知秋出身嶺南,廣東地方對他的支援程度就比較高,而老名士蕭逸之,在京津兩淮一帶的影響力比較大。至於吳有利是山西出身,關西川陝就是他的基本盤了。
在共和國政壇高官當中,只有一個人是個例外,那就是程斌,要說起來,他是第一批從政務院的公務員群體中竄起的政治人物,在地方上並沒有什麼強力的支援。
但是他從政之後,一直主持國內的工業化建設,無論是資源大省還是經濟活躍的省份,都要和他打交道,更不要說他跟著葉知秋出訪歐美四國,在外國人面前也有名號,那是真正的交遊滿天下。
更讓宗社黨忌憚的是,程斌在日本和現在的日本政府打得火熱,他們不知道這裡面全是吳畏的功落,自然以為程斌長袖善舞,左右逢源。
如果滿人復辟之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