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話洩漏出去吧。”
程斌搖了搖頭,糾正道:“是副總理。”
呂蘭清一笑,這時候的記者可不分時事娛樂,像呂蘭清這種級別的大記者,政治敏感度都是很強的,也有自己的訊息來源,當然知道程斌這次回來就是準備接蕭逸之班的。
不過她也不願意表現得太過輕佻,所以也不糾纏這件事,又說道:“吳有利在政務院風評一向不好,只是資格夠老,又有地方支援,才有今天的地位。程副總理有葉小姐這個賢內助,也不用太過擔心。”
葉黛回國後,當然也要回總統府報到,有了這次旅日的經歷,她在仕途上就可以大進一步,完全有能力支援程斌。
葉黛被呂蘭清打趣習慣了,聽到她的話,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程斌不願意多說自己工作上的事,知道呂蘭清和吳畏關係密切,說道:“中正據說元旦前就要起程去俄國,這次回國,呂小姐要去訪問他嗎?”
呂蘭清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應了一聲。她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回國,自然也是有原因的。程斌是第一位正式出使歐洲強國的方面大員,呂蘭清去作專訪也是應有之意,至於其中有沒有私情,那就見仁見智了。
葉黛看她答得爽快,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不好多說。有程斌在場,她也要保持形象,有些女孩家的話也不能說出來。
要說起來,呂蘭清算是傳統文化薰陶出來的才女,詩辭歌賦無一不精。葉黛卻是受西式教育成長起來的,學的東西更偏重實用。在燕京大學裡,她選修的都是理工科的課程,如果嚴格一點來說,有點類似後世商學院裡的國貿類。
所以這兩個女人其實在學識方面並沒有太多交集,此時不能說悄悄話,能說的話題也就寥寥,說了幾句話,車廂裡就沉默下來。
呂蘭清肯坐上這輛車,一方面是不願意和別人去擠馬車,另一方面也是記者的本能驅使,想知道程斌回國後準備的舉措,陪葉黛反倒可有可無。
程斌當然知道她的目地,只不過他一向謹慎,美色當前,看看沒什麼關係,要多說話卻是不肯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他也算是悶騷了。
三個人沉默下來後,程斌不好盯著兩個女人看,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車隊安靜的走了一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程斌挑開窗簾向外看了看,又取出懷錶看了時間,說道:“到京城還早,吃些乾糧吧。”
話音未落,耳邊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然後就是人馬的騷亂聲。馬車也很快停了下來。可以清楚聽到車伕正在極力安撫挽馬的聲音。
程斌心中一縮,心說只怕是方展空擔心的事情變成了現實。轉眼看到兩個女人都露出驚慌的神色,連忙安慰道:“有方師長的衛隊隨行,不會出什麼大事。”
呂蘭清早就懷疑方展空是專門陪程斌進京,這個時候雖然驚慌,還沒忘記自己的職責,追問道:“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程斌一愣,這才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太鎮定了一些,連問都不問一下就斷定不會有事發生,有點裝過頭了。
還沒等他說話,外面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中間還夾雜著爆炸聲。
葉黛在日本遭到過一次刺殺,這個時候恍然又回到了當時的情景,頓時驚叫一聲,撲進了程斌的懷裡。
程斌可沒時間體會軟玉溫香,伸手去開車門。手剛湊到門把手,馬車的門就被拉開了,方展空站在門邊叫道:“快下車。”
這個時候,一發迫擊炮彈拖著長長的呼嘯聲落了下來,在離馬車不遠的地方落地爆炸。兩匹拉車的馬哪裡經歷過這個,頓時再也安撫不處,長嘶一聲,就衝了出去。方展空措不及防,差點被馬車帶倒。
他長年從軍,雖然年紀大了一點,身手卻一點都沒落下,應變也是神速。急跑兩步,趁著馬車轉彎的功夫,縱身跳上了馬車,鑽進了車廂裡。
本來天色就已經暗下來,視線已經很差了。車隊又驟然遭遇襲擊,頓時亂成一團。第一師計程車兵們還好一些,使團的隨員們卻是驚慌失措,到處亂竄。方展空的衛兵們一面忙著還擊,一面還要應付到處亂跑的使團隨員,一時居然沒有人注意到程斌的馬車。
程斌的馬車位於車隊的前方,前面除了方展空乘坐的汽車外,還有一輛開路的汽車,再就是騎馬計程車兵們了。
天津到北京的官道修得夠寬,所以這兩匹馬受驚後,居然三轉兩轉,繞過停在路上的汽車,沿著官道衝了出去。
方展空兩隻手抓著車門,探出身子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