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龍德施泰特遠在基輔前線,在可以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可能回到莫斯科來參加黨內會議。
據說有相當多的俄共高層領導人對於俄共在軍隊當中的影響力與他們在戰爭中付出的代價不相符合而不滿。
對於這些後方的暗流,前線官兵們當然沒有條件知道,也沒必要知道,他們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儘快趕到西線,阻擊蜂擁而來的保加利亞軍隊。
第586章鋼鐵洪流二
因為某些歷史上的原因,基輔方面軍的制服與其他軍區的有一些區別,所以當房海濱在隱約傳來的炮聲中走進指揮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鄧尼金身邊的那個俄**官。``し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房海濱還是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幾天前他還在與穿著同樣制服的軍人戰鬥,現在突然間就要並肩作戰,也不能怪他一時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此時的俄國戰場上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局面,因為亞歷山大四世並沒有像西進叢集投降,雙方甚至沒有正式的停戰協議,所以在基輔地區的很多地方,南北兩方的軍隊還在對峙,某些地方還會發生小規模的戰鬥。
但是在其它的地方。南俄的軍隊正在放下武器,接受趕過來的西進叢集整編。
而西進叢集的先頭部隊,也已經與從羅馬尼亞潰退下來的基輔方面軍取得了聯絡,龍德施泰特要求基輔方面軍就地建立防線,抵禦保加利亞軍隊的入侵,固守待援。
在這種情況下,鄧尼金的指揮部裡出現基輔方面軍的軍官也就不足為奇。
看到穿著一身連體作戰服的房海濱,那個基輔方面軍的軍官明顯也有些吃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裝甲兵。而且即使加上房海濱臉上的油汙,也能看出這傢伙是個外國人。
房海濱現在也算是高階軍官了,身邊自然帶著翻譯,洪通主動迎了上去,和鄧尼金打招呼。大家都是一路從葉卡捷琳堡打過來的,相互之間自然很熟悉。
鄧尼金和房海濱雖然言語不通,也是並肩作戰的交情。俄國男人本來性子就比較熱情,頓時就張開手臂,給了房海濱一個熱情的擁抱。
放開手後,房海濱看著鄧尼金身上沾染的油漬,苦笑了一下。到現在他也沒辦法習慣俄國人的見面禮。
鄧尼金的指揮部裡自然也有中文翻譯,他先給房海濱介紹了一下那個基輔方面軍的軍官,他叫伯列亞科夫,是個少校營長。
房海濱向伯列亞科夫點了點頭,和大多數俄國兵不同,他對基輔方面軍的軍官們沒什麼特殊的看法,所以看起來反應就很平淡。
鄧尼金也不在意。他拉著房海濱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嘰裡咕嚕的說了一段話,然後抬頭看著洪通,等著他來翻譯。
洪通從軍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這種常規的軍情介紹已經很熟悉,翻譯起來自然也毫無困難。
鄧尼金告訴房海濱,基輔方面軍已經全部撤回俄國境內,並且根據龍德施泰特的命令,在波多爾高地組織防線,正在與尾隨而來的保加利亞軍隊激戰。
伯列亞科夫就是作為信使趕回來求援的。
在他趕回來之前,波多爾防線已經出現動搖。對於一段倉促組織起來的防線,沒有縱深是它的最大弱點,一旦被突破,必然全線崩潰。
房海濱不認識俄文,他手邊也沒有中文的俄國地圖,所以只能依靠俄文地圖上的圖示來判斷大概的地形。
他看了一眼伯列亞科夫,向鄧尼金問道:“他們守了多久?”
這是一個讓人感到尷尬的問題,所以鄧尼金並沒有馬上回答。在他停頓的時候,伯列亞科夫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補給了,大家都餓著肚子,也沒有彈藥。所有人都擔心自己在後方的家人。沒人願意在前線與敵人拼命。”
洪通很忠實地翻譯了這段話,甚至連語氣都學得惟妙惟肖。房海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提醒他用不著這麼投入。
他向伯列亞科夫問道:“我們離防線還有多遠?”
“二十公里。”鄧尼金回答道:“但是這裡有一個問題,我的步兵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見鬼。”房海濱吃驚的看著洪通,“他說他不知道他的步兵在哪?”
“他就是這麼說的。”洪通肯定的回答。
鄧尼金有自己的翻譯,所以也知道房海濱為什麼表現出一幅見了鬼的樣子。他聳肩說道:“在這麼混亂的行軍當中,指揮官和自己的步兵分離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