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先洗個熱水澡,這也是他身為軍長的特權之一。
現在第一軍裡有三千多人,要是人人洗熱水澡,莫斯科的工廠就沒有燃料開工了。
反正他和呂蘭清之間的關係也不需要保密,所以這個時候通常在他身邊的都這是這位大才女,不過場景卻並不香豔。
呂蘭清坐在一邊給吳畏讀完了今天的工作匯總,又說道:“索菲婭今天沒來,有些資料沒辦法核對。”
吳畏泡在浴缸裡懶洋洋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問道:“索菲婭為什麼沒來?”
“我不知道。”呂蘭清搖頭說道:“我本來以為她只是有什麼事情遲到。剛才已經派人去她家裡看看了,我擔心她生病。”
吳畏唔了一聲。索菲婭的兒子還在諾夫哥羅德,不過吳畏已經託人找到喀秋莎了,她們一家都好,有機會就會來莫斯科。
所以索菲婭現在是自己住,如果真的突然生病,也沒人能照顧她。
而且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現在莫斯科食物配給,有錢也買不到,除非索菲婭去附近的救濟站和失業人口一起排隊領一天一個的黑麵包,不然她不來上班就要餓肚子了。
要說起來,索菲婭的工作其實是很得力的,吳畏對這個秘書很滿意。她的才學可能比不上呂蘭清,但是勝在是俄國人,在吳畏的身邊能發揮的作用更大。
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吳畏還是很明智的不和呂蘭清討論這個問題。如果他不表現出關心,呂蘭清可能還要更當一回事來辦。
他起身從浴缸裡走出來,自己拿浴袍披在身上。呂蘭清看著他的身體,紅了臉卻沒有轉開。
吳畏舒服的呻吟了一下,嘆息道:“好日子要結束了。”
他現在手裡已經有了近百輛各型車輛,總不能一直留在莫斯科享福。
“俄國人未必願意看到你回到前線去。”呂蘭清提醒道。
吳畏點了點頭,很明顯龍德施泰德需要的只是他的裝甲兵來打仗,而不是一個地位超然的傢伙來指手畫腳——除非是有鍋要讓他來背。
俄軍在波多爾高地的戰線一直在緩慢的向西推進,但是受到丘陵地帶的影響,裝甲部隊的使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且顯然前線指揮官更習慣於拿戰車當活動炮臺用。
吳畏不知道龍德施泰特是怎麼想的,畢竟他是步兵指揮官,但是謝苗也縱容這樣使用裝甲部隊就有些奇怪,他可是騎兵出身,應該更能看到裝甲部隊機動能力的好處。
在吳畏看來,現在的局面看起來穩定,但是其實是蘊含著危險的。
保加利亞人在波多爾高原集結了超過十萬的部隊,在國境線上還有更多。看起來他們在俄軍的打擊下不斷後退,但是波多爾防線的寬大縱深讓他們可以用空間來抵消俄軍的優勢。
這就像是一場抗生素和病毒之間的戰爭,看起來抗生素在節節勝利,但是病毒時刻準備著捲土重來。他穿越前那個時代,抗生素的無能為力就已經越來越多的表現出來了。
所以雖然知道龍德施泰特並不歡迎他回到前線去,吳畏仍然決定要帶著自己新訓練出來的部隊去波多爾高原看看,如果可能的話,還可以打一場閃擊戰,將戰線推進到俄羅邊境去。
現在唯一的變數其實還在基輔,亞歷山大四世在那裡已經停留了一個月,既不逃跑也不投降。吳畏覺得他不主動進攻北俄方面,讓龍德施泰特可以集中力量抵抗外敵是不錯,但是這麼拖下去也會讓基輔地區的局勢變得微妙起來,龍德施泰特遲遲不肯在波多爾高原發動攻勢,很可能也在顧及亞歷山大四世。畢竟相持階段他可以更方便的轉用兵力。
現在離休息時間還早,吳畏活動了一下,就換上了洗乾淨的軍裝,準備處理白天積攢下來的公務,沒想到剛剛穿好衣服,就聽到門外有人喊報告。
他走過去順手拉開房門,看到一個俄國參謀站在門前。
第一軍的參謀們對於呂蘭清在吳畏的房間裡安坐,軍長卻親自開門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還有人看到過軍長大人給秘書倒茶呢。
他向吳畏敬了個禮,然後嘰哩咕嚕的說了一通。
吳畏聽了大奇,詳細詢問了幾句,這才揮手讓參謀離開。
呂蘭清一直在學習俄語,她有英語和日語的基礎,現在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對話,但是仍然聽不懂這種語速很快的長篇大論,所以看著沉著臉走回自己座位的吳畏,問道:“出了什麼事?”
吳畏下意識的用右手撫著光溜溜的下巴,沉吟了一下,才說道:“索菲婭被肅反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