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就會覺得自己不會死了。”
他直起身子,手腳並用的在屍體中穿行,他知道壕溝上面雙方士兵都能看到他,但是顯然在激烈的戰鬥中,沒人有興趣關心一個穿著連體裝甲兵制服,赤手空拳的沿著壕溝跑的人,大家都以為他被嚇傻了。
就在這種誤會當中,他跑到了那個大塊的物體旁邊,然後發現那裡並不是壕溝的轉角,只不過是溝壁的土被壓塌了,造成這一切的正是一輛新型戰車。
這輛戰車比他的那輛處境要好一點,它是隨著土方滑下來的,至少保持著與地面平行的姿態。
房海濱看到一個穿連體服計程車兵倒在並列機槍的艙門旁邊,顯然是在棄車的時候遭到了襲擊。
對於這些戰車,北俄士兵有多喜歡,南俄士兵就有多厭惡,有機會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射殺乘員。
房海濱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爬上戰車,一頭從開啟的艙門口鑽了進去,然後幾顆遲到的子彈才叮叮噹噹的打在戰車車身上。
房海濱在鑽進來的時候肩膀撞到了什麼地方,痛得厲害。這讓他有些後悔,以剛才那些子彈到達的時機來看,自己完全可以慢一點,現在他身上的傷已經夠多了,再多就要影響行動了。
戰車裡似乎經歷過一次爆炸,到處都是一團糟,至少有一個人在這裡被炸成了碎塊。房海濱忍著噁心檢查了一下火炮,發現炮塔俯仰機構似乎卡住了,沒辦法進行手動操作,至少他扳不動。但是從外觀看來,火炮還算完好。
直到現在,南俄方向也沒能量產手榴彈,他們使用的單兵爆炸物類似於國防軍中的**包,主要依靠氣浪殺傷軟目標,所以對於鋼鐵部件的破壞力不大。
但是操作這門炮仍然是很冒險的行為,車裡光線不足,沒辦法看到細節,如果火炮炸膛,甚至只是炮閂不嚴,房海濱都會直接變成大塊烤肉,很可能還是三分熟的那種。
但是房海濱沒有關心這個,他檢查了一下火炮,毫不意外的發現裡面已經有一顆炮彈了,於是重新關好炮閂,用力扳動發火杆。
戰車劇烈震動了一下,然後他就被刺鼻的硝煙籠罩住。按照他的經驗,顯然火炮密封效能被破壞了,否則不應該有這麼多的煙,但是預科中可能出現的異響沒有發生,炮彈還是飛了出去,然後一頭撞在近在咫尺的溝壁上爆炸了。
三十毫米口徑不算重炮,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上爆炸仍然是一場災難,爆炸產生的氣浪席捲了溝底,破片到處亂飛,打在戰車外壁上再彈開,彷彿到了世界末日。
但是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戰車外的世界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似乎戰爭在這一刻停止了。
戰車的觀察孔被泥土埋了起來,房海濱什麼都看不到,只好奮力攀住艙門邊沿,伸頭出去看,正好看到對面那片被擊中的溝壁緩慢但不可阻擋的滑了下來,上來還有幾個來不及逃走的南俄士兵。
戰場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常態,房海濱的身後又響起槍聲,戰車上的機槍更加瘋狂的響了起來。有士兵從房海濱的身邊跑過,飛快的衝上那段被他炸塌成緩坡的壕溝,一槍擊斃了對面衝過來阻擊的南俄士兵,然後端起刺刀準備參加肉搏的時候,被另一顆子彈擊中,仰面摔倒。
更多計程車兵從房海濱身下的戰車旁邊衝過去,“烏拉”聲震破天際。很快壕溝上面已經擠滿了北俄步兵,身後進行掩護射擊的戰車開始移動,尋找新的射擊視窗,可以很明顯的發現對面南俄陣地上的槍聲變得稀疏起來。
房海濱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半晌才頹然坐回到車裡,在車裡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肉中摸出一根香菸,湊到嘴裡,卻怎麼也找不到打火機。
死裡逃生後,全身的力氣似乎都用光了,房海濱開始後怕,他取下嘴角叼著的菸捲,然後發現拿煙的手正在發抖,就像那次看到的姚文建一樣。
他低聲罵了自己一句,伸出左手抓住右手,停了一會,再放開,然後發現右手仍然在有規律的抖動著。
房海濱恐懼的盯著自己的右手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他大聲笑著,破口大罵道:“tm的姚瘋子你這個騙子,你再說你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給我聽聽?不怕你哆嗦什麼?”
頭上一個聽到聲音的北俄士兵從艙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裝甲兵在裡面又哭又笑,不解的聳了聳肩,縮回頭從車上跳下來,轉身向著對面的溝沿跑去。
在北方軍隊陣地這一側,一隊士兵正抬著厚重的鋼板跑過來,準備用它在壕溝上搭起可供戰車透過的道路。在他們的身邊,一隊嶄新的戰車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