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漢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花機關,用手指用力擦了幾下玻璃,好讓自己看得仔細一點,喃喃說道:“好傢伙,這槍管真粗。”
他的兩個同伴也沒拿過真槍,自然不知道那看起來粗壯的槍管其實是風冷散熱器,甲型衝鋒槍用的是七點六二毫米中間口徑彈藥,其實比零一式步槍還要細一圈。
三個人說話的工夫,另一邊的兩個人也注意到了站臺上的變化,女人啊了一聲,說道:“是不是於伯伯的兵?”
這個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臉上敷了一層白。粉,頭髮燙成鳥窩形狀,倒是現在京城裡婦女流行的樣式。男人看起來比她年長一點,穿著一身西裝,梳了一個大背頭,上面光可鑑人,蒼蠅落上去都要小心摔倒。
他倒是有點見識,搖頭說道:“進了關就是第八師的防區了,於伯伯的兵怎麼可能到這裡來。”說完他想了一下,又說道:“第八師的師長叫什麼來著了?我記得聽父親提起過。”
兩個人的對話聲音不小,刻意讓人聽到。那三個漢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只專心看站臺上的軍人。
能讓整列車等著的當然就是吳畏,有第八師的團長陪同,山海關火車站的站長跑前跑後的很是殷勤,畢竟山海關這地方不大,上校團長就已經可以和地方長官平起平坐了,更何況還有一位中將。
那位團長有吳畏的叮囑,並沒有告訴站長這個客人是誰,不然聽說是駐日佔領軍的總司令,說不定站長要把車上的乘客趕下來了。
不過火車站長的權力也有限,他這裡實在沒有客車車廂,就算是想拍吳畏的馬屁也不可能,只能讓人先去上車安排座位。
吳畏也沒有矯情,和第八師的團長客氣了一下,兩個人互相敬禮告別,然後又和誠惶誠恐的站長握了一下手,就在衛兵的簇擁下上車了。
山海關到北京的火車算是朝發夕至,所以沒有臥鋪,王翔帶人上了車,自然有列車長接著。吳畏來得太晚,這個時候車裡已經坐滿了人,不好驅趕,所以列車長把他們帶到了乘客最少的車廂裡,正是皮袍漢子他們那一節。
列車長和列車員動員散坐在車裡的乘客們湊到一塊去,給吳畏他們騰出地方。雖然群情激憤,但是看著列車長身後端著衝鋒槍,凶神惡煞一般計程車兵們,倒也沒有人敢於反抗,過程還算順利。
吳畏走進車廂裡,四下看了看,先謝過了列車長,然後向王翔說道:“槍都收起來吧,別嚇著別人。”
王翔這還是頭一回坐火車,還要保護吳畏,覺得全身都不自在,四下看了看,也覺得太緊張沒必要,於是安排人在兩端的車門站崗,自己和幾個士兵散坐在吳畏的身邊。
這時候也沒什麼娛樂可言,吳畏穿越前坐火車,除了玩手機之外,還有一大樂趣是和天南海北的乘客聊天,不過現在看看離自己遠遠坐著的乘客們,顯然兩者都不可得,也只能放棄,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坐在窗子旁邊開始打盹。
漫長的旅途當中,時間的流逝總會變得緩慢,吳畏迷迷糊糊睡了好幾覺,直到覺得全身上下都跟生鏽一樣難受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發現才剛剛過了四個小時。
他打了個啥欠,站起身來。坐在他面前座位上正打瞌睡的王翔一驚,按著手槍跳了起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活動活動。”吳畏一面說,一面大幅度的扭動頭頸,坐著睡覺也算是個體力活,就算是吳畏時間長了也消受不起。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車廂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兩邊的車門處都有人影晃動。只不過自己這邊一堆軍人,車廂裡再擠也沒人敢過來。
看到這種情況,他不禁有些吃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個時代的火車票相對於收入水平已經算高的了,應該不會有穿越前那種客流密度,現在看起來,顯然是低估了人們的出行意願。
想起當年求學時擠火車的慘樣,吳畏估計如果咒罵有殺傷力的話,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輪迴好幾次了。他向幾個衛兵們招了招手,說道:“都過來擠擠,把地方讓出來。”
王翔連忙阻止道:“那太危險了。”
吳畏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沒擠過火車吧?”他擺手說道:“放心,壞人沒那麼多。”
王翔可沒他那麼樂觀,壞人不用太多,有用的一個就夠了。不過現在旅途剛剛過半,以後上車的人肯定越來越多,總這麼佔著地方也不是辦法。
他想了想,招呼了兩個士兵,跟著他一起向車廂裡走。吳畏看了他一眼,雖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