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這片地圖上標示叫做“西西伯利亞”的土地上後,他才開始罵娘,自己的確很重要,但是這個重要後面還要加上兩個字“炮灰”,對於西伯利亞這片土地來說,一個步兵團也就是一小撮飛灰的規模。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軍部的那幫軍頭們估計這輩子也沒到這片土地上來過當然這基本是廢話,連黑龍江現在都還有大片的無人區,根本找不到嚮導,更別說西伯利亞了。
他拿的軍用地圖上,吉林和熱河兩省還有個大概,黑龍江也就畫了個哈爾濱,再往北就全是空白了。
王啟年還是進了軍校才學會識圖,對地圖的依賴程度不高,所以開始的時候並沒在意,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在無人區沒地圖簡直就是一場災難,這裡到處都是老林子,草地下面遍佈沼澤,不但重灌備寸步難行,就是前出的偵察隊也經常迷路。
這讓本來還野心勃勃的想探索一下陌生區域的王啟年大為懊惱,他不得不按照參謀部給他下發的檔案上的指示,儘量沿著俄國人踩出來的道路前進,好在上級給他的任務本來就是與俄國人建立接觸,讓老毛子的腳步離黑龍江越遠越好。
王啟年覺得下達這個任務的人肯定已經想到了這裡的地形情況,所以篤定兩國的人馬都只能走同樣的道路,就算想錯過去都不容易,要不然在這廣漠的土地上,想發現另外一支部隊的蹤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半個月前,已經越過金水河的王啟年終於遇到了俄國人的先頭部隊,兩支部隊在經過了短暫的思想交流後,發現對方不肯後退的俄國人先掀了桌子槍炮的給。王啟年也不是嚇大的,立馬還以顏色,一點都沒有自己代表國家形象的政治覺悟。結果就是當面的那支俄**隊丟下了幾十條屍體後倉皇后退。
王啟年按著根據自己的行軍路線草草繪製的地圖琢磨了半天,又和參謀長合計了一下,決定退守金水河,看看動靜再說。
結果老毛子的反應比他預想的激烈得多,第三天頭上就有大約一個團的俄軍開過來,後來還源源不斷的有部隊到達,這讓王啟年的心裡很沒底,心想自己還沒找著傳說中的北海,不會就跑到毛子的老家了吧,要不然他們怎麼能增兵這麼快。
王啟年的一團馬馬虎虎算是滿編團,出發的時候還加強給他一個從熱河第三十師調過來的蒙古騎兵連,團裡計程車兵都是東北人,這一路上的非戰鬥減員不多,所以即使發現對面的俄國人已經超過了一個師的規模,王啟年倒也沒怎麼擔心,只是沒想到,老毛子的炮要比他想像得厲害得多。
就算很厭惡那個什麼不清不楚條約,王啟年還是覺得大丈夫說話得算數,吐個吐沫得是個釘,答應給人家的東西趁人家內亂搶回來多少有點不仗義,再加上自己的命令也只是與俄國人建立接觸後就地防禦,所以這些天一直謹守本份,守著金水河西岸不動,倒是俄國人經常組織小部隊在冷槍冷炮的掩護下渡河偵察。
王啟年畢竟接受軍官養成時間不多,他的參謀長也沒比他好多少,所以並沒有嚴格命令部隊不得暴露重火力位置,結果今天俄國人第一輪炮火就按照平時裡的偵察結果打掉了他大部分重火力,包括兩門七五步兵炮和三挺馬克泌重機槍。
聽說援軍到達的訊息時,王啟年正帶著騎兵連四處救火,栓動步槍時代,騎兵對步兵還有很大的優勢,更何況面對的還是涉過金水河後發起攻擊的疲兵,所以他這支部隊的戰果顯著,減員不大。俄國人的騎兵冒著彈雨渡過金水河傷亡太大,在過河的過程中基本成了步兵,一直沒能成建制的組織起來。
殺死了陣地上最後一個俄國兵後,王啟年已經知道金水河防線要壞,他一面命令兩翼放棄陣地向中央收縮,一面騎著馬來見援軍。
等到見著了大鬍子連長後,他才知道,所謂的援軍只有一個連,攜帶的重武器竟然只有兩挺水冷式重機槍,還不夠彌補自己今天的戰損,倒是隨軍有兩門七五炮和四個基數的炮彈,算了解了老王的燃眉之急。
雖然對於增援力度不怎麼滿意,王啟年還是跟著大鬍子連長一起過來看望士兵們,結果還沒走到陣地上,俄國人就發動了第二輪炮擊。
就算是王啟年這種和日本鬼子面對面掐過架,在死人堆裡打過滾的主兒也覺得這炮火猛烈得出人意料,就算是早晨俄國人進攻前的炮火準備也沒打出這個節奏來。
王啟年沒學過布衣神相,當然猜不到這輪炮火是吳畏主動申請過來的,還以為俄國人進攻不利****洩憤,順便給新增援上來的敵人一點顏色看看,倒也沒有怎麼在意,拉著急得跳腳的大鬍子連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