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天鬧到政務院去要裁撤總參謀部,總理蕭逸之很是費了一翻工夫才彈壓了下去。
然後就有大佬給巡警局打了招呼,要捉這個軍官回來給參謀部上點眼藥,巡警局裡的眾捕頭都知道這事沾包,紛紛躲了,結果落在一個平素里人緣最差的捕頭身上。
所以剛才那漢子一看到吳畏這一身衣服,就知道壞菜,清流要和國防軍掰腕子,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躲還躲不開呢,哪有自己往身上沾的道理?所以乾脆連屋都不進,只讓溥覺把吳畏送到牢裡去,等明天上官來了再說。
吳畏聽了大惑不解,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和巡警衝突了?總不會是認錯了人?他仔細和溥覺打聽了一下漢子的話,突然想起昨天救鍾笛的事,當時那三個人都穿的便衣,總不會就是巡警?
想到這裡,他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就讓溥覺送他去牢裡。
溥覺越發覺得吳畏這人臨事鎮靜,是個做大事的人物,跑前跑後的越發盡心,親自送吳畏到了巡警局後面的牢房裡,關照著找了個單獨的號子,又打發跟著自己的兩個兵去找乾淨的被褥和吃食,要陪著吳畏過這一夜。
吳畏哪有心情陪這麼個傢伙秉燭夜談?看看身邊沒人,向溥覺說道:“你一會出去,幫我辦件事……”
溥覺一直等到手下計程車兵送了被褥過來,又叫手下買了只烤鴨,打了一壺酒留下,這才告辭離開。
吳畏把烤鴨撕了一半,剩下的連酒一起都給了獄警,幾個獄警很是高興,一疊聲的說溥四爺的朋友就是仗義,還邀請吳畏一起出來喝酒。吳畏想了想,覺得這事兒太過匪夷所思,也就沒答應,讓獄警們自便,他一個人仍然坐在自己的單間裡慢慢吃烤鴨。
巡檢局的牢房還是沿用前清的建築,木柵欄夾起來的圍牆,地面上凌亂鋪著一些稻草,不但陰暗潮溼,而且氣味難聞。
吳畏在警衛營吃得挺飽,聞著牢裡的氣味,胃口自然好不起來,而且烤鴨這玩意另有一種味道,吳畏也不習慣,咬了兩口就停下不動。
正想心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叫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隔著一個空牢房,有人正在叫他,只是牢裡光線太暗,看不清楚,於是站起來走到門邊向那邊張望。
那個看到他望過來,很是高興,招手叫道:“好幾個月沒沾著葷腥了,給一口唄。”
吳畏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地方蹲多久,也不知道讓溥覺去辦的事能不能順利,手裡這塊鴨肉還打算留著應急,不過看那人的眼睛盯著半隻鴨子,都能冒綠光了,估計真是饞得狠了,於是把握著鴨肉的手從圍欄的縫隙裡伸了出來,打算給那人扔過去。
那人不知道是犯了什麼事,關的也是單間,只不過不像吳畏這樣和關著人的牢房之間有空間隔開。吳畏看著距離不遠,倒沒指望自己能正好扔到那人手裡,想著就算掉在地上,那個也應該能夠拿到。
沒想到那人看著吳畏的動作,頓時叫道:“別扔別扔,我自己過去拿。”
吳畏一愣,心說你被關在裡面,難道還能出來?然後就看到那人兩隻手握住牢門的鎖頭,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在鎖眼裡捅了幾下,居然就把鎖頭拿了下來,開啟牢房走了出來。
這一下吳畏徹底傻眼,看著那人走到面前千恩萬謝的接過鴨子,倒是沒問他要不要也出來溜溜。
牢裡還關著不少人,看起來眾人對這個漢子能自己開鎖出來並不驚訝,反倒鼓譟著要那人分一點肉給他們。
漢子倒也不小氣,挨個牢房撕了一塊,至於僧多粥少,每個牢房裡能吃到的人是誰他就不管了。
還沒分完,在外面吃喝的獄警已經聽到聲音走進來檢視,看到這個漢子在牢房外面溜達,居然也不吃驚,只是向那人罵道:“李鬼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李鬼子”態度絕對好,麻溜自己回單間裡關門落鎖,那個獄警四下看了看,轉身又走了出去。
吳畏看得稀奇,隔著牢門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咬了一口鴨肉,細細嚼了,才心滿意足的說道:“這是正宗德聚全的板鴨,你要扔地上粘了土味,就沒法子吃了。你那朋友是南城的溥老四吧?你和他關係這麼好,他怎麼不撈你出去?”
吳畏一笑,“還是說你吧。”
那人哈哈一笑,看吳畏不肯說他自己的事,也不回答吳畏的問題,自己退回到角落裡吃肉去了。
吳畏覺得今天遇到的居然都是妙人,正琢磨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陣喧擾,一個獄警飛快的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