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但她的心七上八下,卻難再靜下來。這件事不知道求太后幫忙,是否會有用。
韓嘉宜收起種種情緒,努力思索著解決問題的法子。她在紙上寫寫畫畫,倒是生出了數個念頭,卻不知是否可行。
她不禁輕嘆一聲,這個時候,如果大哥在就好了。
此時陸晉日夜兼程,剛趕到晉城。他數年前曾來過晉城一次,晉城的變化不算大。但是他這次前來與上回相比,目的大不相同。
這一回,也比上一次危險許多。
好在他隨行之人皆訓練有素,大家配合默契,倒還沒出差錯。
他只盼著早些拿到證據押解瑞王回京。
而京城這邊表面還算安穩。
季安自從決定娶了“葉婉兒”之後,出宮回府的次數就多了起來。他待陳靜雲也比先時更加親近溫和,甚至還時常帶一些精緻的小禮物。看她嬌嬌怯怯,害羞而無措,他的心情竟然也隨之好轉:“都是小東西,你喜歡就好。”
“三郎,我,我是不是從長寧侯府來的?”陳靜雲忽然抬頭問道。
季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眼眸微眯:“你說什麼?這話聽誰說的?”
他身上突如其來的冷意讓陳靜雲暗暗打了個突,她連忙搖頭:“沒有啊,沒誰跟我說,我就是自己覺得長寧侯府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才問你是不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難道不是嗎?”
季安神色已然恢復了正常,他理了理袖子,慢條斯理:“當然不是,那侯府是高門大戶,咱們豈能住的?你不要多想,養好身體,順便早些把嫁衣做了,咱們好成親。”
在她提到長寧侯府的那一瞬,他心頭湧起的不是釋然,而是些許驚慌。她是真的想起了什麼還是有意試探,他也分辨不出來。只是他內心深處,分明更希望她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
陳靜雲心裡閃過許多念頭,然而卻只是微微垂了頭,淺淺一笑:“我雖然會些針黹,可是嫁衣只怕做的不好。不如請裁縫做了,我自己添上一兩針,也就是了。三郎,你說好不好?”
季安對此也不甚在意:“你覺得好就好。”
見她臉上露出了一點紅暈,比起以往,眼中似乎多了一些光彩。季安笑笑,手有點癢。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陳靜雲嚇了一跳,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蹭的逃開:“你,三郎,你幹什麼呀!”
她這模樣很好的取悅了季安,他哈哈大笑,出聲安撫:“怕什麼?早晚是要成親的。”不過看陳靜雲難得的臉上羞意多過懼意,他心情不自覺變好,咳嗽一聲:“那你歇著?我先出去。”
陳靜雲輕輕點頭,任他離去。
門剛掩上,她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她問起長寧侯府時,三郎的神情分明有異。是不是那個古怪的丫鬟說的確實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三郎為什麼要騙她呢?
陳靜雲細細回想了這段時日的事情。捫心自問,三郎待她挺不錯,吃穿用度從未虧欠了她,對她也溫和有禮。
他真的如那丫鬟所說,是個太監麼?
可他如果是太監,為什麼又要充作她未婚夫?還說要娶她呢?
傍晚,陳靜雲再次見到了那個古怪的丫頭。對方剛放下菜餚,就道:“陳姑娘,我又來了。”
陳靜雲靜靜地坐在窗前,神情有些恍惚:“你說我姓陳,我叫陳什麼?”
羅北撓了撓頭:“姑娘的閨名,我也不甚清楚,好像是叫靜雲。”
“靜雲,靜雲……”陳靜雲低聲默唸了兩遍。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個名字好像的確比“婉兒”更親切熟悉一些。
“對了。”羅北忽的想起信物,“這邊有個手鍊,是陳姑娘你以前做的,你看看,可還有印象?”
陳靜雲低頭看去,默然不語。這手鍊不是什麼稀罕物,但令她感到驚異的是手鍊的編織方法,很眼熟。和她前幾日打的穗子,編法是一樣的。她摩挲著手鍊:“這,是我做的?”
羅北連連點頭:“是啊,你根本就不是什麼葉婉兒,其實季太監一直在騙你……”
他話未說完,門被人大力推開,季安滿面寒霜站在門外。他負在身後的手青筋暴起,胸中怒火滔天。
他本是要告訴她,他今日見了一個先前為宮裡娘娘裁衣的老師傅,想託他給她做嫁衣,還想著在她面前誇耀一番,給她個驚喜,卻不想在門口聽到裡面的說話聲。他屏神細聽,越聽越驚。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