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子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兩個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共同參與了這件事。廖先生還堅持己見,一心以為是為他好。
他才不稀罕這樣的為他好!
郭越方才的到來無意間衝散了韓嘉宜的驚懼。她拉陸晉的手,快走了幾步:“你不問我張公公為什麼在裡面,而我卻……”
陸晉微微一笑,結合她在黑暗中拿了棍狀物來攻擊他,他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溫聲問:“為什麼?”
“我上車沒多久,就意識到不對勁兒。他們竟然拿著塗了迷藥的帕子來捂我鼻子,當我那些話本子是白看的嗎?”韓嘉宜轉了轉眼珠,“我就屏住氣不呼吸,假裝暈倒。我拆了手串……”
“我看見了。”陸晉邊說邊從懷裡取出一把米粒大小的珍珠,“就是靠它們找到你的。”
“真的嗎?”韓嘉宜面露驚喜之色。原來真派上用場了。她嘆一口氣:“可惜,好好的手串就這麼毀了。”
“回頭我給你穿起來。”陸晉目光溫和。
“不要,你笨手笨腳的,又不一定能穿好。”
陸晉笑笑,不以為意:“那就買新的。”
“我記著了,你可別賴賬。”韓嘉宜粲然一笑。她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們把我關在這裡,後來不知道怎麼了,那個張公公又進來了,正好,他們不在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個東西……”
張公公進來後,看韓嘉宜還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也不多想。
然而韓嘉宜卻趁他不備,用撿來的棍子狠狠敲了他腦後。
張公公應聲倒地,韓嘉宜則繼續拎著棍子。她穿過黑暗的密道,發出驚訝的呼聲。
她想賺那個陌生人進來,她好一棍子下去,趁亂逃走。
不過她沒想到,她舉起棍子後,忽然出現的竟是大哥陸晉。
他真的來救她了。
陸晉聽她說完後,沉默了好久,緊緊抱著她,將懷裡的人抱的更緊了。
“不過,你們來的很是時候啊。要是沒有你們,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逃出去。”韓嘉宜忽的想起一事。她眸中光芒閃爍,“我本來想過跳車的,但是我沒有,因為我,我……”
“你什麼?”陸晉皺眉,“不跳車是對的,我會來救你。”他神情鄭重:“嘉宜,我一定會來救你。”
“我知道啊。”韓嘉宜心說,她從不認為他會放棄救她,但她不想安心等他來救,她不要成為會連累他的誘餌。
她眼珠轉了轉:“我要跟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她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聲說了句話。
陸晉雙目蹭的一亮:“什麼?”他再次將她攔腰抱起:“走,咱們回家去。我讓人請太醫!”
韓嘉宜沒有絲毫防備就被他直接抱了起來,唬得她連忙抱住他的脖頸:“你這是做什麼?還沒確定呢。”
“所以更要請太醫啊……”陸晉理直氣壯。
韓嘉宜笑了笑,將頭埋進他懷裡,耳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次事件的所有原委在極短時間內就查清楚了。郭越表示一切按律法來。對此,陸晉沒什麼異議。按律法,光假傳聖旨這一條,就夠要他們的命了。
廖老先生人在獄中,等待行刑時,還多次請求面聖,甚至咬破食指,寫了血書。
郭越瀏覽了一遍廖老先生的自白書,心情極為複雜。
到這個時候,廖老先生還是口口聲聲除掉隱患,坐穩皇位等等,苦口婆心,儼然一派是忠心耿耿的老臣模樣。
放下血書,郭越沉聲道:“備車,朕要出宮。”
夏日炎熱,獄中蚊蟲也多,廖老先生一手驅趕著蚊蟲,另一隻手執筆揮毫。
看見郭越,他精神一振,匆忙行禮:“皇上!”
郭越望著他:“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上不可太心慈手軟了。”廖老先生認真道,“歷來成大事者,無不是心狠之輩。皇上,聽老夫一句勸,陸晉留不得。即使以前他沒二心,經了這麼一件事,他還能像從前一樣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郭越沉默了一會兒,忽的笑了:“我父親早逝,但也曾教過我做人的基本道理。他沒教過我濫殺無辜,也不會讓我為難忠臣。皇室凋零,我若為一己之私,殘殺兄弟,那將來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你是皇帝,你不需要兄弟。”廖老先生道。
“朕是皇帝,可朕首先是一個人!”郭越忽然提高了聲音,“如果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