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他呢,不過又沒那麼好糊弄,沒走兩步就忽然回過身來冷冰冰地看著他:“對了,你這幾日去哪兒了,為什麼沒有來接我? ”
沐欽澤見她終於不那麼生氣了,連忙安撫道:“我們先回去如何,回去我就同你說。”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想念她呢,那每一個策馬狂奔躲避追擊的夜晚,他心底心心念唸的都是她別離時候的一句“等你回來接我。”最後雖然沒有趕上,但是見著了她,他就覺得很是滿足了。
只不過大街上並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但覃熙可管不了那麼多,她柳眉一蹙:“我不,我現在就要聽。”
他們正走在路中間。沐欽澤見她執著,於是四下張望了會,便溫聲勸道:“不如我們去那邊的攤子吃點東西好不好,邊吃邊說。”
“哼——”覃熙本想說,不要,但是放眼望去,果然見街角擺著一個攤子,那攤子上支著四五張圓桌,都坐滿了人,看起來生意很好的樣子。攤子裡還支著口鍋子,有個中年男子正往鍋裡不知道下著什麼。鍋中升起的白煙在街市明燈的照映下嫋嫋騰空。
只一眼,覃熙就覺得似乎自己都聞得到那鍋中的香氣。她嚥了口唾沫,雖然皺著眉,卻還是點了點頭。
沐欽澤見她這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輕輕笑了起來,便將她牽到了攤邊。
原來這是個餛鈍攤子啊,老闆笑呵呵地問他們:“客官要來一碗不嘞?有瘦肉餡的,還有牛肉餡的。”
“牛肉的來兩碗。”沐欽澤點點頭清道。
牛肉?哪有牛肉餡的餛鈍啊?覃熙詫異地看他。
正好有一桌人吃完了,沐欽澤便帶著她坐下,接著側耳對覃熙說,“這家攤子開了十幾年了,牛肉餡的是他們店的招牌,最好吃。”
原來是這樣。
覃熙點點頭,接著橫他一眼:“那你現在快說,為什麼不來接我!你去哪兒了?”
沐欽澤端起桌上的茶壺,給她斟了一杯,道:“別急,先喝口水。”
覃熙覺得很急,她方才的氣還沒消呢,想著便作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直接伸出雙手橫掐到沐欽澤的脖頸上:“就急就急!快說快說快說!”
她因著憤怒,嗓門有些大,周圍桌上吃著的人都紛紛側目看向這裡。
喲,想不到有對漂亮的小夫妻吵架呢!他們心下了然都笑了起來。
“娘子,這裡人多呢。”沐欽澤被她掐得左右搖晃,無奈地道。
“哼!人多又怎麼樣!沒見過母夜叉麼,我剛剛還當街打你呢!”覃熙狠狠地瞪了一眼竊竊私語的人群,眸中頓時閃射出不悅的金光。
四周的人被她自帶的威嚴嚇得皆是一凜,極快地轉身,各自埋頭吃了起來。
“哼哼。”覃熙冷笑一聲,“現在沒人看你了,快點老實交代。”
她個頭分明那麼小,掐著他的手又那麼軟,雖然看的出來她很用力了,但是他卻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在他眼裡,面前兇巴巴的小人看起來就像,就像是一個矮咚咚軟綿綿還一直叫囂著要吃人的小羊羔一樣。
他想著就忍不住垂眼低笑起來,雖然極力抿唇掩飾,但顫抖的雙肩卻出賣了他。
“笑什麼笑!你什麼意思!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是不老實?!”覃熙怒啊!怒得不整個人都要爆炸,這個人真的是!真的是很討厭很討厭!
偏偏她又拿他沒有辦法,真的是氣!真的是氣!
“我說,我說。”他見她惱怒,終於不再逗她,伸手握住她擱在他脖子上的手腕,笑著捏捏,“你還記得我有個師父麼,教我武功的那個,以前在軍裡是歸德將軍的那位。”
“你說,郭先郭將軍麼?好像聽說過他的,”覃熙抬頭望天想了想,但很快又放下臉來,“他不是早幾年辭官了嗎!跟你有什麼關係!”
“先別急。”他笑,握著她的手腕揉啊揉的,語氣溫和,“且聽我說,我師父他武功高強,從前出身草莽,同民間江湖頗有些淵源,此次我解決了水患的事之後,師父給我發來急信,說他門下似乎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幫忙,師恩如山,事又緊急,所以我……”
“哦。怪不得古總管說你尋親訪友去了!”覃熙恍然大悟,想不到還真是江湖朋友啊。她微微皺眉,又忍不住問道,“你師父是不是傳說中的武當山弟子啊?”
“不是。”沐欽澤面上罕見地微窘,“這是說書先生杜撰的,我也沒有辦法。”
“哦哦哦。”覃熙這才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