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
雲夕公主已經回來了。
回來的當天,約了暗刀單獨說話。
皓月當空,散發朦朧白光的和平鴿航行獸上,雲夕公主雙手別放背後,微微揚起的臉上,眸光如覆水霧,眺望著天空的明月。
和平鴿的白羽翅膀緩緩拍動,跟暗刀背後的黑色惡魔之翼形成鮮明的對比。
“謝謝。”
‘王啟這傢伙人還沒回來,雲夕已經知道真相了?……算這傢伙有信用。’暗刀很緊張,跟雲夕公主單獨聊天不是沒有,但他卻一次比一次緊張,條件允許的時候他甚至會把自己從頭到腳反覆審查幾遍。
暗刀深吸口氣,儘量讓聲線平靜。“公主客氣了,我們是朋友,這點忙不算什麼。”
雲夕公主緩緩轉身,暗刀看見她眸子裡,寫滿歉疚。“可是,除了王啟他們,大家都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反而會說你貪婪,說你道德敗壞,說你給光明帝國抹黑,說你……唔……暗刀,我真的很內疚,你是為了光明帝國,可是卻得不到應有的稱讚,反而要揹負汙名……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
“公主!請不必放在心上!我暗刀既然是孤行佣兵,就從來不把人言放在心上。但求問心無愧,世人如何評價又有什麼關係?孤行佣兵就是做自己願意、喜歡的事情,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在意。”暗刀不願看見雲夕公主內疚難過,那不是他的初衷,他渴望她的感動,但不希望她因此憂傷。
“可是你為光明帝國做了這麼多,偏偏還……”
為光明帝國?這是公主的理解?暗刀覺得難過,他覺得,必須說明白,不能再這麼繼續沉默下去。“雲夕,我做的一切不為光明帝國,也不為其他任何人,只是為你。”
雲夕公主微微一怔……
暗刀緊張的心都提起來了,這話很明白了。接下來雲夕公主的反應,對他來說猶如是判決,判決的結果是讓他振奮激動呢?還是——末日來臨?
他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多好,萬一判決的結果是末日降臨,他該怎麼辦?那時候,他哪裡還能帶著希冀和幻想?
“暗刀,你喜歡我?”雲夕公主回過神的時候,乾脆而直接的反問,哪裡是正常人的反應啊!
不用這麼直接吧?
暗刀在心裡驚呼——這麼幹脆直接,讓他避無可避,藏無可藏啊!“……這、這……”他一時間張口結舌,他當然喜歡她!可是,他要敢說的話,早就說了。而現在,完全沒有直接表白的心理準備啊!
可是,他難道說不是?‘對,就說不是,推搪過去……’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推搪的話,雲夕公主又很認真的補了句:“我會對你的回答深信不疑。”
暗刀簡直想逃了,這什麼情況?到底什麼意思?是公主對他也有好感,想逼他表白嗎?好像是呀,否則這反應就解釋不通了啊……
“是!從小我就喜歡你!一直喜歡一直喜歡……我所做的一切,幾乎都只是因為喜歡你!光明帝國受什麼影響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是你!”暗刀幾乎是閉著眼睛把這一通話快速說完的,因為他不敢直視雲夕公主的眼睛,甚至不敢看她的臉,他恐懼啊,恐懼看到雲夕公主會有讓他絕望的反應,那樣的話,他能有勇氣說完嗎?
“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的欣賞,只有故友的情誼。”雲夕公主表情很認真,沒有歉意,也沒有害怕傷了他的閃爍和猶豫,乾脆的猶如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快準狠’的劍光!
暗刀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的自然,痛苦的自然……
“雲夕就是雲夕,總是這麼率真坦誠……”暗刀由衷感嘆,這就是他暗戀了很多年的雲夕公主,平時就這麼真,在這種時候,仍然這麼真。片刻前他覺得雲夕公主的反應不正常,那只是因為,當時的他為自己的情緒所困。
雲夕公主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真,就因為很真才會讓他天長地久的默默暗戀。痛徹心扉的感覺,反而讓暗刀冷靜了,曾經所有的希冀和幻想都在瞬間被粉碎,眼前的人還是那個人,她一點都沒變,只是,他已經無法在幻想中欺騙自己說:雲夕公主應該也喜歡他。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但我還是希望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暗刀,再沒有了過往在她面前的刻意偽裝。曾經的偽裝只是認為,那會讓她喜歡,現在不需要了,只需要做真實的自己。
“我不知道呢。”雲夕公主很認真的想了想,柔聲說:“我覺得這種感情應該是自然而然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