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野獸相互凝望對峙著,嶽震緊張的搜尋著周圍的聲音,他最擔心的不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假如是被一群這樣野獸包圍,那麻煩可就大了。
還好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他能夠聽到最大的聲音,只是自己‘怦怦’的心跳。
不知是嶽震的運氣好,還是那頭野獸覺著沒有把握,它最終選擇了離開。看著它三步一回頭的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狠狠鬆了一口氣的嶽震,這才感覺到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汗水**透,緊握的刀柄也是**漉漉的。
危機過去,駱駝又安詳的臥下休息,嶽震卻再也不敢睡了,他手裡握著一把石子,抱著馬刀靠在駱駝身上,整晚都沒敢閤眼。
天剛剛亮,嶽震便強忍著疲倦出發了。這一次的有驚無險讓他有了一個很深刻的認識,在野外的水源旁過夜,是一件很愚蠢,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又是兩天孤寂的旅程,不過讓嶽震很開心的是路途上水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而且每一個水坑的面積也越來越大。大片大片的胡楊林子,也能讓他不必暴曬在陽光之下,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大(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片的綠洲就在前頭。
失望,還是失望,可能是人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緣故,嶽震到達沙漠上的第一個綠洲後,依然很是失落。
眼前的這塊綠地,以嶽震看來勉強只能算是一個草灘。黃綠斑駁的草地上漾著兩個渾濁的水坑,草地與黃沙的邊界上有幾間東倒西歪的土屋,這塊草地的面積很小,一眼就能看到草地的那一邊盡是起伏相連的沙丘。
暫時還沒有看到人,但是草地中央的井臺讓嶽震欣喜不已,他趕緊一拍胯下的駱駝,趕著它們大踏步的走上草地。
將駱駝引到水坑邊,嶽震跳下來忙不迭的摘下那些空水囊,跑到井臺邊。
走到跟前,嶽震才看清楚這不是水井,而是一個用石塊堆砌的小蓄水池,石塊之間的縫隙也不是很緊密,有一些細細的水流不停的從縫隙裡滲出來。原來這是一處從地下冒出來的泉眼,那兩個水坑裡的積水就是從這裡溢位去的。
小水池裡的水清澈見底,水下石塊上的紋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嶽震不由的一陣眼饞,把水囊放在一邊,他撅起屁股俯身趴向水面。
就在他嘴唇將要觸到水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連串的喝罵,是一個男人在用韃靼語大聲的咒罵著,雖然他的語速很快,嶽震還是聽出來,是‘髒手’‘滾開’這一類的意思。
嶽震忍了忍怒氣站起來回身,看到一個紅頭髮的壯漢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走過來,他的火氣騰的一下就衝上了腦門。紅毛鬼這個族群給他留下了太多有關痛苦的記憶,再次看到紅頭髮的韃靼人,他的心境根本沒辦法平靜。
雙眼噴火的嶽震大步迎上去,兩隻拳頭也已經捏的‘嘎嘣嘎嘣’響個不停。
看清楚外來人的相貌後,那韃靼人先是一愣,停下了腳步,一雙微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嶽震,好像是在努力的思考著什麼。
突然一聲歇斯底里的怪叫,紅髮韃靼人好像見到鬼一樣轉身就逃,一邊跑一邊嘴裡還在胡亂的喊著。一腔怒火的嶽震被他嚇了一跳,停在那看著如此怪異的情景,**不著頭腦。就在他**的功夫,土屋的後面突然衝出來兩匹單峰駱駝,嶽震只能看到兩個紅髮人騎在駱駝上落荒而逃的背影。
莫名其妙的****臉頰,再看看手掌,嶽震又猛然一轉身,確定了身後什麼也沒有,他就更加迷惑了。
愣了一會,他搖搖頭回到蓄水池邊,這一次他趴到池邊從水裡的倒影中端詳起來。
沒什麼不妥呀,自己依舊是白衣白帽回紇人打扮,雖說衣帽上沾滿了沙塵,可是也不至於讓那個韃靼人反應這麼大吧?不管他了,跑了也好,省得看到紅頭髮就來氣!
決定不再去想,嶽震伏到水面上一番痛飲,清涼甘甜的泉水頓時趕跑了他所有的不快。喝到肚子裡實在是裝不下了,他又捧出水來把頭臉洗的乾乾淨淨,這才找了一片乾燥的地方坐下來愜意的休息。
看著三頭駱駝和自己一樣喝飽了水,在那邊悠閒地吃草,嶽震不禁又暗自浮想聯翩。
水,彌足珍貴的水,這人、這畜、這草地,離開了水就會變得和所有荒漠一樣,毫無生機、死氣沉沉。看來是越往前走,水源將會越來越充沛,難怪大沙漠裡會有綠洲這樣的族群,水是他們能在這裡繁衍生息的唯一理由。
懶得去分析韃靼人為什麼會有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