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遠古時期,魚兒海子的海底有一口巨大的泉眼,每天湧出不計其數的水,淹沒了莊稼,淹沒了牛羊,淹沒了鄉親們和家園。有一個勇敢的青年人決定進入大海深處,堵住泉眼拯救同胞。”
“他跳進海子拼命的向下遊啊,遊啊,直到身疲力竭,飢餓難當。這時候游來很多美麗的魚兒,魚兒們自動游到青年的嘴邊讓他吃。可是青年人已經沒有力氣了,咬不透魚兒堅硬的鱗片。聖靈的魚兒明白了青年人的難處,就紛紛搖動身體,把身上的鱗片都抖掉,然後遊進青年人的嘴巴里。”
火堆旁一片寂靜,幾個人當中要數拓跋月聽得最為專注,她沒想到,整天嘻嘻哈哈的巴雅特,居然能講出瞭如此動人的故事。
“有了力氣,年輕人到達了海底,用自己的身體變成大山堵住了泉眼。大水退去,牛羊得救了,人們恢復了安樂祥和的生活。青年人的妻子知道丈夫再也回不來了,也縱身跳進了魚兒海子,變成那座美麗的海心島。”
“你們看,就是那座島。”巴雅特指著湛藍的水中央,那個隱隱約約的島嶼說:“吐蕃人把那叫做娘圖島,這裡的人們也從不吃魚兒海子裡的魚。”
‘啪嗒’一點冰冷跌落手背,悵然回神的嶽震低頭看去,一直伏在自己膝頭傾聽的拓跋月已是淚眼婆娑。
輕輕撫摩著少女的肩背,他悠然嘆道:“千百年來,正是這些悽美動人的傳說,承載著我們祖祖輩輩的美好願望,才被世世代代口耳相傳。威武不屈者如刑天干戚,堅韌不拔者有精衛填海,仁智愛民的君王是望帝鵑啼,有關忠貞愛情的更是數不勝數,說起那一段都是讓人聞之淚下啊。”
札比爾卻並不在意故事裡人物的命運,憨實的韃靼少年撓著頭,頗為困惑的問道:“如果吃了海子裡的魚,會不會真的惹惱神靈呢?”
“呵呵···”嶽震搖頭笑道:“剛剛巴雅特不是說了嘛,有人吃過這裡的魚,而且味道還不錯哩,札比爾就放心的告訴你們族人,絕對可以吃!只不過據我所知,捕魚這個行當可不容易,夠你們摸索一陣子的。”
“不知道那個娘圖島上,是一番什麼情景?”默默烤火的沐蘭楓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頓時勾起了幾個年輕人的好奇。
嶽震抬頭看去,不禁有些發愁的喃喃道:“怎麼去呢?太遠了,有條船就好了。”
巴雅特一下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說:“以前我在魚兒海子的北邊,看過有人用羊皮筏子下水,有的大筏子上能裝不少東西呢。”
“羊皮筏子?”
大家異口同聲的道出了心中的疑問,就算嶽震也是聽起來有些耳熟,至於究竟是什麼樣一個形狀的東西,他也沒有親眼見過。這個名字能讓他聯想到,肯定是和能夠充氣的某種羊皮有關,可是羊皮那種東西,怎麼能做成密不透風的容器呢?
透過巴雅特一番比比劃劃的解說,大家才明白羊皮是如何變成了飄在水上的筏子。
原來善於此道的牧人,是用一種特殊的手法宰羊,竟然能把羊皮完完整整的剝下來。把頭蹄部分縫合緊密後,再留一個小小的吹氣口。解說過後,巴雅特攤手道:“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有用啊,咱們布哈峻和沙柳的市面上,根本見不到這種東西。”
“那可不一定。”沐蘭楓若有所思的搖頭說:“我們回紇有經驗的屠宰好手很多,等咱們回去準能慢慢鼓搗出來的。”
“也只能等到你們琢磨出來,咱們再上島了。”有些失望的嶽震把話題岔開,問起了札比爾。“綠洲裡鹽巴肉乾之類的東西也應該不多了吧?你們什麼時候啟程回去?”
札比爾點頭說:“嗯,要不是你們到來,我們就已經在路上了。今年冬天不是特別的冷,我看咱們的遷移不用停下來,這次我就準備和敕勒老鄉們多借些車子,爭取在明年開春以前,讓族人們全部搬出來。”
嶽震笑眯眯的看著他道:“那當然好了,不過古斯大叔還不想放棄綠洲裡的農田,你得想辦法說服你老爹才行。”
看出來札比爾頓時有些怯怯發怵的表情,嶽震擠擠眼睛出了個主意。“反正大叔他們冬天閒著也沒事做,你就把他們請出來看看這個新家,沒準老人家們會喜歡上這裡,不想著再回去了。呵呵···”
拓跋月看見札比爾還是一付不太明白的模樣,她忍不住有些著急。“札比爾大哥你怎麼還不明白啊!他是讓你把古斯大叔騙出來。等大叔看到你們把新家建的這麼好,還有這麼多傍水的田地,大叔自然就不想回去了。”
“對呀!”札比爾一拍大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