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正好坐落在一個岔路口。道路在村前一分為二,侯勇說,沿著左邊再走兩日,就可到達黃龍府,右邊這條路他從來沒走過,不知是通往何處。
車馬停在路邊休息,前兩天很喜歡下車透風的完顏靈秀卻沒有出來,柔福也懶得與她爭執,只是挑起簾子,讓車下的人們能看到她。
吳阿大跑去村子裡汲水,嶽震一邊忙活著拾柴生火,一邊用餘光注意著靈秀郡主,發覺她顯得格外失魂落魄,空洞的眼睛注視著遠方的道路,她好似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想起望北驛的那個夜晚,曾經共用一個酒囊的情形,嶽震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他走到車旁笑笑道:“郡主何不下來活動活動?天色尚早,後面還有一大段路呢。”完顏靈秀根本沒留意他接近,聽到他說話才被猛然驚醒。
完顏靈秀毫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說:“震王何必在意我的死活,靈秀在你們手裡不過是一件工具。”
嶽震苦笑著搖頭轉回身去,嘆道:“郡主這樣想,在下就愛莫能助了。不過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答應不傷害你,就一定言出必行。等等我辦完這件事,自會放你回去。”
“哼哼!辦完?你做夢!”完顏靈秀表情複雜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卻不料就是這寥寥的幾個字,讓嶽震嗅到了不安的味道。他旋即轉身,好似漫不經心的笑問:“哦?看來郡主對在下的目地一清二楚,要不,怎麼會這樣肯定?”
靈秀一時氣憤失口,說完了也有些後悔,但是她篤定嶽震不會用強,只是冷笑著轉過頭,看也不看他了。
其實嶽震也很明白,他對完顏靈秀根本沒辦法,即便拋開以前的恩怨,他也不可能把刀子架在一個女子的脖子上,去問她都知道些什麼。
儘管躲開了嶽震的目光,完顏靈秀的心還是不爭氣的怦怦跳起來。她不敢和他對視,害怕他這種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神,在他這樣的眼神注視之下,她感覺到渾身不自在,感覺到了讓她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遠遠的看到吳阿大提著水桶回來,嶽震離開了馬車。他想的是,如何在剩下的兩天路程裡,讓完顏靈秀吐露實情。然而壓力頓減的靈秀郡主,則再次陷入掙扎之中。
“震少。”吳阿大把水桶交給侯勇,就湊到嶽震身邊低聲說:“我剛剛在村子裡看到了烽火堂的暗記。”
“哦?”手拿小罐準備燒水的嶽震身形一顫,急忙轉頭看著他問:“在那裡?你能看明白暗記的意思嗎?”
吳阿大連連點頭說:“能,就是召集兄弟指引方向的標記。可奇怪是,指引的方向不是左邊的黃龍府,而是右邊那條路。”
嶽震心頭一緊,腦子也飛快的轉動起來。看來早先對晏彪這個計劃的猜測對了!關押欽宗皇帝的地點並不在黃龍府,而且晏彪他們已經找到了這個地方,說不定行動已經開始了。想到這,他怎能不急?也就趕緊對阿大道:“快去!快去沿著標記往下找找,確定方向後馬上回來,我這就讓大夥收拾。”
答應著,吳阿大轉頭又跑向村子,其餘的幾個人也看出來情況有變,嶽震簡單的交代幾句後,大家趕忙把東西都收拾起來,做好了啟程的準備。
坐在馬上,嶽震焦急的張望著村子方向,等了好久,才看到阿大站在右邊的路口對這邊連連招手。他催馬向前,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是否遺落什麼,視線正好從馬車處劃過,這時柔福正抬手放下簾子。
“等等!”嶽震一下子想明白了什麼,猛然勒住韁繩。剛剛策馬起步的拓跋月,還有代替阿大趕車的侯勇都愣住了,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跳下馬,他來到馬車前對侯勇道:“侯大哥,你去把阿大叫回來,我們等等再走。”
侯勇茫然放下馬鞭子,從車轅上蹦下來,張嘴欲問卻又沒問,轉身向阿大那邊去了。拓跋月驅馬過來,皺眉道:“怎麼啦?你剛剛不是說烽火堂的行動已經開始了嗎?怎麼現在又不著急了?”
“著急,但是我要把事情搞清楚。”嶽震和妻子說罷,轉頭對車子裡面道:“靈秀郡主,有些話現在是不是應該挑明瞭啊?”
柔福應聲挑開簾子,完顏靈秀蒼白的面容出現在他們夫妻面前。兩女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是從大金郡主驚慌失措的神情上不難看出,嶽震發現了大家未曾察覺的事情,而且和這位郡主有莫大的關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靈秀依然故伎重演,閃躲著嶽震眼睛,她那付色厲內茬的樣子,讓嶽震笑了。
“呵呵,靈秀郡主是聰明人,在下也不笨。我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