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法子,咱們只能眼看著任金人擺佈?”
“唉,這世上原本沒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只要看決策的人願不願意。”看著戰士們麻利的把敵人屍體丟進野草叢生的田地,再用浮土掩蓋地上的血跡。嶽震搖頭道:“早就聽說金齊聯軍號稱百萬,大家都知道哪是唬人的假數字,他們真正能夠參加戰鬥的軍隊,有一半也算不錯。”
“兩位兄長想想看,二十萬齊軍,加上沿途準備伏擊大宋援軍的金國騎兵,他們為了準備這場戰役,投入了多少兵力?宋金戰線從西北到海邊又有多長?他們把將近三分之二的力量集中在西邊,還能保證中原和兩淮沒有空隙?”
“對呀!”劉子翼一個勁的點頭道:“姨丈就經常講,西北雖不是主戰場,但是卻能牽動宋金的整個戰局,也能為中路和東線贏得良好的戰機。”
嶽震安靜的等他說完後,立刻給神情振奮的兩位兄長潑了一瓢涼水。“說得好,這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但是,西北吸引敵軍大部主力,大宋軍隊從中原、東線拉開的空隙向北挺進,那將是什麼?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大反攻!也只有兩種結局,要麼金人被趕回老家,要麼是大宋精銳損失殆盡,漢人準備接受亡國的命運!”
“我不知道,大宋的軍人準備好了嗎?大宋的文臣武將,大宋的皇帝準備好了嗎?”
暗夜裡,嶽震的聲音不高,但是卻像重錘敲在劉子翼和阿羅的心裡,他們都情不自禁的暗暗自問,大宋準備好了嗎?
看著兩位苦思的軍人,嶽震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答案。準備什麼?大宋王朝的當權者根本沒有,也許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打算,所以他們也從來都不做毅然決然的準備,也可以說大宋皇帝,根本沒有不成功就成仁的勇氣。
“不成,我要趕緊過河。”劉子翼收回思緒,沉聲道:“震少從西北一角,都看出了戰局大勢,我就不信太尉和姨丈他們這些人看不出來!我回去請姨丈急報朝廷,不要派軍援助左護軍,我們六萬西北將士,甘願用血肉之軀拼出這條光復山河之路!”
一聲令下,劉子翼的貼身衛隊行動起來。他們變戲法似的,把一整張羊皮吹起來,變成一隻只充氣綿羊,嶽震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羊皮筏子,就是這樣得來的。
初春的河水依然冰冷,看著夜色中,半身浸在刺骨的冷水中,漸漸遠去的大宋將士,他肅然起敬,又不禁為之惻然動容。為了信念和希望,大宋千萬將士付出了所有能夠付出的一切,可惜!可惜那個高高在上,此時睡在溫床的那個人,看不到,或許即便看到了,他也會無動於衷。
劉子翼離開後,阿羅把羌刺分成了很多小隊,潛伏在河岸附近荒蕪的田地和村莊。遭遇敵軍斥候的小規模戰鬥時有發生。嶽震很明白,用不了多久,包圍臨洮的齊軍就會察覺他們的存在。
等了三天,惴惴不安的拓跋月還是沒有等到丈夫,她和布赤失去了繼續等待的耐心,姐妹倆找去了三面嶺。
早已空曠無人的山谷裡,只有雜亂的蹄印還能說明一些事情,她們兩個也很快就在楊再興的墓前,找到了嶽震留下的布條。
“娘子,阿妹,羌刺兄弟們遇到了難題,我要去幫他們打一仗。你們兩個乖乖的回曲什等著,千萬不要來戰場找我,這裡是幾十萬軍隊會戰的大戰場,不要讓我擔心。放心,我一定能平平安安回去的。”
看著丈夫留下的訊息,哭笑不得的拓跋月能有什麼辦法?雖然她恨不能現在就找到這個傢伙,然後狠狠揍他一頓。可是任她在山谷裡的各個方位閉目打坐,也無法探尋丈夫的正確方位。或許是距離太遠,又或許是在他們之間,聚集了太多太多的人。
萬般無奈,姐倆相伴來到曲什,聞訊而來的多吉,自然免不了一番盛情款待。
可惜現在的兩個女子,就算吃龍肝鳳髓,她們也會食之無味,心不在焉。這個時候,申屠希侃帶著有關岳家軍的訊息找來,拓跋月遇到了遠比丈夫離開更加棘手的難題,她不但要獨自面對,而且還必須儘快決斷。
正在宴請申屠希侃的多吉,聽人來報告說,震少夫人帶著小阿妹不知去向。大驚失色的吐蕃漢子,自然是氣急敗壞的呵斥眾人趕緊去找,沒有察覺酒桌上的老朋友,眨著眼睛,若有所思。
齊軍大營,說是齊軍,但是就如嶽震推斷的那樣,這裡穿著齊軍軍服的,是清一色女真騎兵,指揮整個戰役的兩位大金郎主,此刻都在這座大營裡。兩兄弟隔桌相對,一齊緊盯著桌上的地圖,兩顆腦袋幾乎要碰到一起。
“老四,算日子岳飛的先頭部隊應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