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雖然空氣中瀰漫著沙土,但是也足夠讓拓跋月清醒冷靜下來。
知道情郎正在頑強的抗爭著,所以她不敢有任何與嶽震相反的動作,而且在情郎每一次起跳的時候,拓跋月也慢慢的嘗試著用腰背使勁,助他一臂之力。兩個人就這樣慢慢的有了默契,能夠迅疾得脫身而起,也為他們贏得了更多的喘息時間。
可是隨著體力的下降,嶽震愈來愈覺吃力,肆虐的狂風卻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依舊呼嘯衝撞著。
拓跋月聽到他的呼吸越發的粗重,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男人正在為了生存,瘋狂的燃燒著生命,難道非要等他用完最後一絲力氣?自己真的就什麼也做不了嗎!倔強的少女悲從心起,不由得悲憤交集。
恰好此時嶽震腿上一軟,奮力起身的他沒有能夠站起來,而是跪立在了沙土裡。身後的狂沙噴湧而至,情急之下他伸手撈起拓跋月的腿,把少女兩條修長的腿盤在自己腰間,仍要奮力起身的他,沒想到無心的權宜之舉,卻成了他們脫險的契機。
樹熊一樣吊在情郎身上的拓跋月,已經哪有心思去想他們現在的姿勢是否雅觀,她只是覺得他們貼得更近,兩顆狂跳的心緊緊相依,彼此呼應。
砰!砰砰!
兩個心跳聲鬼使神差般的合二為一,狂風中微弱的聲響卻在少女的腦海中轟然炸開。寧瑪寺中,迦藍葉國師傳教的種種瑜伽姿勢躍然而出。天有風雨,人有喜怒。天有雷電,人有音聲。陰陽而一,天人而一。
生死關頭,豁然頓悟的少女湊到情郎的耳畔,輕聲細語道:“你靜下來,聽聽我們的心跳。風沙與我們同在天地之間,不能把咱們怎麼樣的。”
嶽震猛然一愣,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不明所以中間身後的流沙堆積而來,很快就淹沒了他跪著的雙腿,轉瞬又到了腰間。流沙飛漲,這個時候就算他再想用力,也很難拔足起身了。
對愛侶堅定的信任,沒有讓他想太多就鬆懈下來。不再掙扎的他們,擁在一起任由滾滾而來的流沙,漫過胸口,漫過咽喉。黃沙將要淹沒口鼻的時候,拓跋月溫柔的湊上去,吻住情郎的嘴巴。
心絃顫動,天地漸漸無聲,流沙漫過了他們的頭頂,把他們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這一刻,嶽震真的就忘記了令天地變色的狂風疾沙,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從未有過的感動中。還有什麼能比,生命與生命相連,生命與生命支撐,更讓人感到溫暖呢?
四周擁擠的壓力越來越大,泛起一絲擔憂的嶽震卻驚奇的發覺,他們被埋在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他卻沒有感到窒息的痛苦。雖然鼻腔塞滿了沙子呼吸受阻,但是與月亮吻在一起的嘴巴,卻仍然能夠為自己提供足夠的氧氣。
難道是···心神失守,胡思亂想的他,忍不住激靈打了個冷戰,他明白根源一定在拓跋月那邊。
“*子,誰說被埋在沙子裡就一定不能呼吸呢?咱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死寂的環境裡,突然清晰的感覺到少女與自己的交流,嶽震驚駭不已。為什麼說是感覺呢,因為他完全可以確定,那不是他用耳朵聽來的,少女的柔唇正與自己緊緊相貼,也是絕不可能開口說話的。
深埋黃沙,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違反常理的現象,嶽震的腦子不由有些混亂。可是四周沉重的壓力毫無罅隙的擠壓著他,根本不能做出像搖搖頭這樣的輕微動作。就在他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幻覺時,月亮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和剛剛一樣無法定位來自哪裡,確是非常的清晰。
“我們心心相印,你自然就能聽到我想對你說的話。*傢伙,還不趕快靜下心來,月亮也想聽聽我男人的心裡話。”
嶽震先是下意識的動動嘴唇,發覺純屬徒勞後,暗自失笑中有頓覺無比神奇。人類真的不需要語言就可以交流!這是身陷絕境迸發出來的潛力?還是···熟知拓跋月經歷的他,很容易就想到了迦藍葉和神秘的上古瑜伽術。
“就知道你這個傢伙聰明,一猜就猜到了。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大國師經常說起的天人合一,風沙遊蕩在天地之間,我們又何嘗不是呢?我們本就是風沙的一部分,就好比此時此刻,你的生命裡有我,我的生命裡有你。”
拓跋月的心聲有些深奧,讓嶽震似懂非懂,但是已經足夠能說服他相信,相信此刻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儘管這樣的交談,讓嶽震覺得很彆扭,也很古怪,他還是很認真的在心裡想道:“我知道有些神奇的**,能讓人與天地溝通。可是肉體能夠承受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