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源源不斷可以隨時補充的馬群,尚未站穩腳跟的烏蘭人,只能停留在被動防守的尷尬境地。陷入苦惱的嶽震低頭想著,視線又落到地上的弩機處。
這種殺傷力足以和早期火器媲美的半自動武器,為什麼後來演變成了專職的重型防守武器,為什麼沒有人願意改良它,把它變得更容易攜帶,更容易快速的填充彈藥呢?聽說過可以連發的諸葛神弩,曾在戰爭舞臺上曇花一現,是怎樣的缺陷讓它不見了呢?
漫長的戰爭歷史中,是騎兵不斷的演變進化,慢慢的成了冷兵器時代的主角,才讓諸如戰車這樣的古老戰法漸漸消逝。難道騎兵真的就是車兵無法抗拒的天敵?若是用衝擊力來衡量,多馬拖拽的戰車比起重灌騎兵,也不遑多讓。為什麼會···
太多無解的疑問,讓他的腦子變得混亂起來。而身旁的拓跋月見他這付模樣,自然是看在眼裡憐在心頭。
“好了,日子還長著吶,以後慢慢再想。”拉起心上人,少女指著北牆說:“走,那裡還有幾間屋買進去,咱們去看看有什麼收穫。”
兩人從忙碌的鄉親們身邊穿過,來到北牆門洞的左首,從左向右一間間的檢視。這裡顯然和門洞右首並無太大的分別,也是當年士兵們的生活區域,是一些飯堂、會議室之類的空屋子。沒有特別之處,他們也走馬觀花一般很快看完,到了緊鄰門洞最後一間的門外,嶽震這才猛然想起,剛剛進來前後發生的怪事情。
他倆並肩站在門口,嶽震手扶木門感覺了一下,心裡打了個突兀。那股神秘的吸引力不見了,是因為周遭環境裡的人太多,影響了自己的感應力?還是那個召喚的神秘力量,已經知道自己肯定會進去?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後心陣陣發涼的他,還是咬牙發力準備一掌推倒木門。
‘吱扭扭’木門豁然洞開,嶽震還未來得去想,整個孔雀關裡,為什麼唯獨這一扇門的門軸完好無損?一種熟悉而危險的氣息,就從洞開的房門中噴薄而出。他沒有時間離開,只是下意識的一轉身,把拓跋月護在了懷裡。
殺氣!冰冷幽寒的殺氣撲到背上,竟好似無數的針芒戳上來。外部的威脅立刻牽動了體內的藥息,溫熱的藥息向後背奔流而去,也使他瞬間僵硬的身體鬆軟下來。
其實從昨晚大風中的遭遇過後,拓跋月的感知甚至比嶽震還要敏銳,只是她比不上情郎那般反應迅捷。但是她能真切的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並不是一閃而過,殺氣的源頭就在面前的房間裡。
“怎麼老是這樣?為什麼不能顧著些自己!”掙脫他的懷抱,一腔怨氣的少女,雖然責問出口,但氣勢全無,眼睛裡也滿是水汽,紅紅的。
“唉,你有什麼···”拓跋月驀然住口,伸手又把情郎拉回身前,仰面注視著心上人閃亮的眼睛,少女柔聲道:“還記得烏蘭城外嗎?你用親吻向我保證過,保證不管是什麼樣的兇險,也要我們一起去面對。我的傻瓜,你的月亮也在成長,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射箭的女孩了。”
“嘿嘿··習慣了,下次,下次一定改。”
可是真情流露,有些難以自禁的少女,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拉著他胸襟的手反而更加的用力,半強迫的讓他垂下臉來,顯然少女是想重溫那一次的溫存。
越過愛侶的肩頭,嶽震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巡視著忙忙碌碌的鄉親,雖然沒有人刻意的看向他們。他還是忍住了一親芳澤的衝動,把嘴巴湊到了少女的耳畔。“喂,鄉親們都還在後面呢。”
拓跋月這才幡然醒悟,赧然間慌忙鬆開了手,輕輕捶打著情郎的胸膛,卻再也沒敢抬起頭來。
“哈哈哈···”看著少女羞答答的乖俏模樣,嶽震忍不住哈哈大笑。“走,咱們進去看看,是什麼東西這樣邪門。”說笑著,並肩進屋的他倆卻不敢大意,踏進兩步後有雙雙停下來,一起凝神四處打量。
頗為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房間比之前的那些房屋內部,都要顯得凌亂。兩個人四處觀察的目光,很快的集中到了一個地方,只是因為哪些東西太引人注目。
一堆散亂的木塊後面,左右各立著一個酷似人形的支架,分別支架支撐著黑黝黝完整的盔甲站立在哪兒,只是一高一低,大小略有分別。猛一看,多半會誤以為是二個頂盔帶甲的人呢。捏了捏拓跋月的手,嶽震指了指支架後面的牆上,左邊赫然懸著一柄帶鞘的大刀,右邊是一張烏黑的長弓。
拓跋月凝重的點點頭,肯定了情郎的判斷,那就是殺氣的源頭,不過從他們進來後,那些氣息便消逝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