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就被狗屁皇帝給殺了,我辛辛苦苦的轉世一會,卻隨時有可能陪著父親和大哥被拉出去砍頭!還真他媽的背呢。
洞悉結局的嶽震,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老僧愕然的望著來回轉圈的嶽震,看著他緊蹙眉頭臉色變來變去,猜測道,看來此人對嶽侯並不陌生,應該也是本朝之人。這樣也好,能省去老衲的許多口舌。心思漸定,老僧開口道。
“震···你大病初癒之身不宜太費心力,凡事逃不脫個事在人為,調養好身子,才有本錢從長計議啊。”
嶽震背對著僧人聽到,猛然頓住了身體,老和尚的話讓他稍稍平靜下來的心緒波瀾再起。
沒錯,事在人為!老和尚這麼大的年紀,修行至今肯定非常不容易,他老人家都能奮力於天一搏,我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以前不是常幻想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嗎?身體養好了再大幾歲,一定有機會和父親征戰疆場,就算死也是轟轟烈烈不枉轉世重生一回。沒準嶽震這個人還真是戰死的,要不歷史上怎麼沒有這個名字呢?。
想通了一切,身心頓時放鬆下來,嶽震含笑回身說:“和尚爺爺不用替震兒擔心,我已是今非昔比。倒是爺爺您,下次再說到半截又改口,如何向人解釋呢?”
老僧聽到嶽震一聲‘和尚爺爺’叫出口和半帶戲弄五分提醒的話語,一時間百感交集,以前的種種掙扎、勞頓辛苦瞬時煙消雲散,情不自禁目泛淚花哽咽道:“好!好!”
嶽震見和尚爺爺真情流露,也不禁豪氣頓生,仰天笑道:“報父母之恩,救萬民於水火,好的很!從此岳家有我嶽震,再看風雲如何變幻!哈哈哈···”
第三節
一老一少折騰了一陣子,這才雙雙坐下。嶽震隨口問道:“我還不知道和尚爺爺的法號呢?以您的手段,恐怕大宋朝不知道您的人很少吧?”
“怎麼會這麼少,爺爺快說說,他們都是誰?”嶽震驚奇道。心想,能把我從幾百年後拉到這裡,已經是神仙級的人物了。可在腦子裡搜刮一番,實在想不起來宋史中記載過一個叫中印的僧人。
嶽震暗自咋舌,乖乖!除了皇上就是國師。又想起了另一回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稱您為小和尚的那位白衣大師,是?···”
中印一臉敬仰,嘆道:“老祖宗眼裡千百年滄海桑田也不過瞬息片刻罷了,他老人家這一句小和尚實在是高抬老衲嘍。”說著瞥見嶽震的神色,忙住口合什低眉唸叨起來:“說不得,說不得。”
嶽震一邊暗笑老僧誠惶誠恐的樣子,一邊琢磨中印大師唯獨對岳家青睞有加肯定事出有因,:“爺爺是怎麼認識我父親的?”
“唉!”中印悲嘆一聲:“時逢亂世戰火塗炭生靈,那年老衲離臨安北上,想為金人鐵蹄下的黎民百姓盡點綿薄之力。途中恰逢萬餘難民南逃金人在後追擊,危急時刻嶽侯帶兵趕到,掩護著民眾且戰且退。那時你父還只是一員偏將,手下不過千人,可面對近萬金軍毫無懼色,將士上下用命個個奮勇殺敵。從那後,嶽侯的風采,還有那杆嶽字大旗,便在老衲腦海裡揮之不去。”
嶽震聽得心馳神往,彷彿看見岳家軍浴血奮戰的沙場上飄揚的軍旗。
遙想當年的中印不知不覺停下來,嶽震忙尋到茶壺給他倒了一碗水。中印接過抿了幾口接著說:“後來嶽侯突發眼疾驚動了朝廷,皇帝命皇甫知常趕往軍營。皇甫也對你父敬仰不已,心恐診治不周,便找到老衲一同去了。”
聽到父親患眼病,嶽震不由一陣心焦,忙問道:“父親的眼疾後來醫好了嗎?”
中印無奈的搖頭道:“嶽侯常居軍營飲食難調,心繫軍務心火太盛,趕上你祖母突然辭世,才使得他眼疾大作險些失明。唉,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拔除病根萬難嘍,只能是慢慢調養。”
嶽震一陣心驚肉跳又是一陣忿忿不平。歷史只是傳頌父親的豐功偉績,那還記得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為了自己的信仰付出過怎樣的艱辛。
想著千古名將自己的父親,嶽震不由得一陣心虛。既想快點見到,又怕相見時自己露出馬腳,怎樣處置自己都無所謂,但父親得知愛子已魂歸天國,再來個舊病復發,恐怕是真的要失明瞭。和尚爺爺的一番心血豈不前功盡棄,我該怎辦才好呢?。
看到嶽震愁鎖眉間,中印便猜了個八九不離。欣慰之餘開解說:“震兒不必煩惱,事前老衲已做好了鋪墊,你只需放開心懷一切自自然然即可,老衲現在就給你說說岳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