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無法體會叔叔的心緒,她說罷了心事甜甜的笑道:“十叔您還是回臨安去忙吧,這裡有師太陪我就行啦。告訴皇帝叔叔,福丫頭一定回去陪他老人家過年。還有,還有···”
福王焉能不知小妮子的心事?打起精神笑道:“呵呵···不用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替你照顧震少嗎。那小子的新店已經開張了,聽說生意做的是風升水起、日進斗金,岳家的大小姐業已完婚,震少現在應該還在鄂州。”
聽到心上人的好訊息,柔福豈能不喜,卻又不好意思過多的表露。
“那也不行!”姑娘嬌嗔說:“十叔您還是要多上心,不許趙鼎和張浚那幫人欺負震哥,尤其是趙鼎那個笑面虎,心腸最壞啦!”
一直沉默的靜真師太聞聽不禁笑道:“好個不講理的丫頭,震少那小子是個省油的燈?他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要燒高香啦。”
說到這裡,靜真師兄妹相識而笑,流露著對嶽震的欣賞和喜愛之情。福王則煞有介事的保證道:“丫頭你放心,有王叔在京師看著他呢,保證不讓其它的女孩接近嶽震。哈哈,假如這小子敢出去沾花捻草,本王立刻把他抓進大牢裡。哈哈哈···”
叔叔開心的笑聲中,柔福俏臉緋紅,跺著腳轉身跑開了。
“十叔你討厭,不理你了!我要去練功啦。叔叔您一路小心,替柔福問皇帝叔叔好···”
笑眯眯的注視著孩子的身影漸漸遠去,福王收拾情懷,與師妹一番依依惜別,馬不停蹄的趕回臨安。
閩浙居,申屠希侃的書房裡,嶽震與他相對而坐,“我說震少,你是要起兵**?呵呵···”粗略的看看震少交給自己的清單,申屠開玩笑的調笑說。
嶽震也知道,在路上擬定的這份單子要是落到別人手裡,不被懷疑才叫怪事呢。“嘿嘿,別瞎說啊,要砍頭的。”他赫然撓頭道:“申屠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我可答應了哥哥要兩個月內辦齊的。”
申屠沒好氣的攤手說:“我有什麼辦法?震少爺您大吹法螺,卻要讓我坐蠟。沒辦法,就是沒辦法···”說著他強忍著笑意別過臉去。
把他這番小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嶽震立刻架起了二郎腿,擺出一付惡少的面孔。
“真的沒辦法?本少明日就找些人來,大張旗鼓的出去宣揚一番。就說閩浙居的申屠大老闆急需一批打造兵器的鐵礦石,肯定會有人屁顛屁顛的送過來。本少看來,這後面的院子當作庫房挺合適,申屠大老闆,小弟這個主意是不是特別高?哈哈···”
“你···”申屠希侃看著他大耍無賴,忿忿不平的嘟囔著。“苦呀,我申屠**不慎,上了你這條賊船。想辦法就想辦法,大不了一齊被拉出去‘咔嚓’嘍。”
玩笑開罷,申屠手託著下巴,重新的審視著清單,頗為內行的說道。
“六千具重甲,根據宋軍的編制,這正好是一個營的人數。震少,那我就不明白啦,為什麼只需一千支重*三千投*呢?這三千面鐵**的大木盾,難不成是兩人共用?”
當他聽過嶽震的解釋,也不由對這種搭配和戰法暗自稱奇。幻想著金人曾經所向披靡的騎兵,在面對震少裝備起來的步兵時手足無措的情景,申屠情不自禁的有些興奮。但這個計劃的難度在那明擺著,他不得不靜下心來全盤考慮著如何運作。
沉吟了良久,申屠才開口道:“不管震少你是為公還是為私,私造兵器戰甲都是意圖謀反的重罪,臨安和鄂州附近都無法實施這項工程。”
嶽震當然明白這件事難就難在這裡,深以為然的點頭說:“是啊,在短時間內集中打造這麼多的東西,必須找一個僻靜之處才成。”
“不好!”申屠立刻反對道:“還是化整為零比較安全,尤其是那六千重甲,若集中到一起堆的像座山似的,不惹人注目才怪呢?”
想想申屠說得不無道理,嶽震不禁頭疼道:“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東家造個幾十,西家再造個幾十。咱們豈不是要委託幾百家作坊?上千的工匠更是人多嘴雜,恐怕東西尚未完工,人家巡檢司就已經上門抓人啦。”
“切!”申屠一付你不懂就不要亂說的神情,手指敲擊著桌面。頗為自豪的說:“閩境的鐵匠作坊成千上萬,這點活計只是小菜一碟。”
“盔甲雖數量最大,但它的打造最為好辦。一具甲冑大小二三十個部件,每家只負責一個部件,再分批的運到鄂州組裝。路途上若有人盤查,還可說是岳家軍在修繕盔甲。”
嶽震頓覺一陣慚愧,自己知識的也太貧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