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長官們在等待著什麼,士兵們卻依然筆直的站在雪地裡,任由飄飄灑灑冰冷的雪花落在脖頸裡,凝聚在眉梢上。偶爾有一兩聲戰馬的輕嘶響起,而它的主人則急忙拍撫著愛駒,好讓焦躁的夥伴安靜下來。
雪花時大時小,時急時緩,彷彿伴著寒風考驗著軍人們的意志,考驗著他們的耐心。
嶽元帥胯下的白馬,無聊的用蹄子撥弄著剛剛落地的雪片,很不耐煩的輕輕打著響鼻。突然間白馬停止了動作,大耳朵機警的豎立起來,略微有些沉悶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 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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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馬匹踏過淺雪由遠而近,隊伍最前方的兩位宰相和嶽元帥趕忙立直身體,凝神看去。三人緊張的態度不斷的感染者身後的人們,軍官和士兵都用力的繃直著,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向遠方張望著。
當耀眼的明**在白茫茫的地平線上升起,數萬軍人才真正的明白,將要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什麼人。
皇帝!!!
全天下的主人,這支鋼鐵雄師的主人,正在明**旗幟的包圍中慢慢的接近,接近這些為他去戰鬥計程車卒。
漸漸放大的明**讓一些年輕計程車卒感到了陣陣眩暈,他們使勁的握緊著拳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至於顫抖。即便是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也不免呼吸急促起來,整個隊伍裡瀰漫著一種緊張、激動、甚至有幾分狂熱的氣氛。
數萬人雜亂的呼吸從岳飛的身後傳來,將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把韁繩交到了左手後高高的舉起了右手,這條高昂的臂膀好像是一支標尺,又好像充滿了魔力,驅趕著紛亂;召喚著堅定;凝聚著鐵一般的氣息。
當將軍放下手臂時,風雪裡的**徹底的安靜下來,**澄澄的御林騎隊好似撞上了岩石的水流,分為兩支向左右駛去。
一抹刺眼的白色從明**中脫離出來,南宋的皇帝陛下一襲雪白的衣衫,馱著他的那匹同樣雪白的駿馬,在若有若無的雪花中緩步走來。
趙鼎笨拙的翻身下馬,屈下了幾乎快要凍僵的膝蓋。
“臣,樞密院知事趙鼎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他身旁的張浚、岳飛早已跳下馬來,深深的彎下勒腰肢。因為南宋的軍前律法裡,明明白白的寫著,將要出征的戰士們是不用行跪拜之禮的,哪怕是面對著真龍天子。於是乎,一片鎧甲碰擊的聲響後,七萬將士向著他們的皇帝,整齊的垂下了頭顱。
“吾皇萬歲!萬萬歲!”
“趙卿平身吧,既然你穿戴了甲冑,就已經算作一位軍人啦。”震耳欲聾的喊聲過後,宋高宗趙構穩穩的端坐在馬上,放眼掃視著眼前深綠色的人潮,清清嗓子稍微的提高了些聲音。
“將士們一定都在奇怪,朕今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要這身打扮?”看似皇帝的聲音不大,但就算最遠的水軍船上依然聽的清清楚楚。說出了大多數人的疑問後,皇帝停了下來,凝視著滾滾東去的漢江,眼神有些渙散遊離,沒人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過了好久,趙構這才收回了視線,怔怔的盯著戰船上飄揚的‘宋’字大旗。
“朕之所以是你們的皇帝,是因為朕的父親就是你們的皇帝,是因為朕的先祖創下這片宋室江山。”
“所以,朕和你們當中的許多人一樣,都是家園被人侵佔,親眷遭人擄掠的悽慘之人!十年來,每每想及先烈們打下的壯麗河山,想及父兄還在仇敵的監牢裡,怎能不叫朕五內俱焚!這是朕的恥辱,亦是你們所有大宋軍人的恥辱!”
皇帝激憤的聲音裡,七萬個頭顱垂的更低了。最前列的岳飛好像被人揭起了一道尚未癒合的瘡疤,刺痛中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齒。將軍額頭上的青筋劇烈的賁漲著,滿腔的羞辱與悲憤讓他閉上了眼睛。
數萬憤怒、羞愧的情緒在將軍的身後響起,‘嘎巴嘎巴’緊握的拳頭已讓關節不堪重負。
“**龍府傳來訊息,不久前父皇已經歸天了。”道出這條噩耗時,趙構的語氣反而比剛才平靜了稍許,卻讓數萬粗重的呼吸顯得更加壓抑。
“倘若是太平年間,太上皇殯天必將大事國喪舉國悼念。可如今!”皇帝突然住口,只見他舉起手掌拍打著面頰。
“可如今朕沒有這個臉面!十年前,朕在相州接父皇聖旨開招討府,自領兵馬大元帥,非但未能挽狂瀾於即倒,反而連連丟疆失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