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和姐夫也加入了逼問的行列,他只得結結巴巴的道出了實情。
“噢···”嶽震的面前立刻多出好幾根手指,岳雲促狹的怪笑道:“嗬嗬,某人剛才說的蓋大房子娶媳婦,是在說自己吧?”
“正是,正是。”張憲也跟著起鬨說:“柔福帝姬從巴蜀返京,順便接上了岳母和銀屏,順便?這個順便的彎子也拐的太大了吧。我看是人家兩個人早就商量好啦,快說,帝姬給婆家選的是哪塊風水寶地?”
岳飛搞清楚了狀況,不由搖頭笑起來,啜了口茶水,嶽帥放下茶碗笑道:“你們幾個莫要為難小二了,他怎麼會知道?聖旨上是說選址建府,但是在**之初,禮部就在京城徵佔了數百處大宅院。按朝廷慣例,所謂賜府就是在這些現成的宅子裡選一處,不會大興土木的建一幢新的。”
“舊的啊。”兄長們和姐夫不以為意,嶽震卻難掩失望之色,暗自不滿道:原來是借花獻佛啊,要是攤上某個**被沒收充公的贓物,豈不是很晦氣?。
“孩子們,正好你們都在這裡,為父有幾句話要講。”岳飛收起了笑容,環視著兒子女婿非常的鄭重嚴肅。“你們都給我認真仔細的聽著,尤其是你小二。”看到嶽震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岳飛的神色漸漸嚴厲。
“朝廷賜府京城,是我岳家莫大的榮耀,能夠享此殊榮者,除卻親王、郡王,要麼是德高望重的首輔宰相,要麼就是屢為朝廷建功的將軍。聖上移都臨安以來,御賜府邸的不過寥寥幾人而已,老一輩的大臣裡有李綱李老太師和宗大帥,稍稍年輕些的是鼎相爺和張太尉,對,還有韓帥。所以,這也是對咱們岳家為國征戰的一種肯定。但是···”
嶽帥語氣一轉,由剛剛的驕傲與自豪變得有些落寞和無奈。“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在外帶兵的各路元帥,都要把家眷送到京城去住呢?”
聽見父親說到這裡,嶽震猛地醒悟過來,立刻不由自主的恨聲說道:“哼!朝廷不放心老爸,娘和大姐就成了他們手裡的人質!不行,我要把她們接到襄陽來。”
“胡鬧!”
“小弟不可啊!”張憲偷眼觀瞧著怒氣衝衝的岳父,急忙開口道:“萬萬不可啊!那豈不是擺明咱們岳家心有···韓世忠的老父親都已八十有餘,還不是一樣要住在臨安韓府,此事非同小可,小弟你絕不能意氣用事。”
雖然張憲說的很隱晦,但岳飛和岳雲、嶽雷無不默然點頭。嶽震卻又想起上午在城裡的疑問,臉色一下變得異常難看。莫非柔福是有意這樣做的!?抑或是在她做皇帝的叔叔授意下···本來對這件事開心多於不快的嶽震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臉色鐵青的低著頭,呼吸也隨之雜亂而粗重。
父子連心,嶽元帥猜到兒子的心思。做父親的立刻拋開教訓他的初衷,柔聲開解道:“小二啊,你也不能凡事都往壞處想。為父閱人無數,看人看得很準的,帝姬常年居於宮外,完全還是天真爛漫的小兒女情懷。不管此事的後果如何,為父以為,不該因為一些必然的事情而遷怒於她,畢竟她也是一番好意。”
“必然。”嶽震輕聲低籲,暗暗傷懷。老爸說的沒錯,就算沒有柔福,隨著岳家功勳的積累,這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唉,這個道理我明白。”嶽震抬起眼睛看著父親。“可是她身份特殊,而且這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如果我們繼續糾纏下去,這樣的事情將越來越多,矛盾也將愈演愈烈。到頭來害人害己,也許這是上天註定的,我倆有緣而無份啊。”
聽到兒子吐露肺腑,岳飛不禁臉色一黯,暗自擔憂。知子莫若父,小二自幼倔犟剛強,小小年紀被頑疾折磨,痛苦非常,他也不曾在家人面前顯露過痛楚之色,像這般袒露心聲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眼瞅著孩子情路艱辛,荊棘叢生。縱橫沙場,指點千軍萬馬的父親卻也是束手無策。岳飛在無奈中隱隱猜到,小二選擇了不再逃避,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決定。
以嶽震的脾氣秉**,身邊的親人們都不難看出,他已經下定決心放棄這一段感情。先是岳雲,後來是張憲和嶽雷,他們不約而同的拍拍小弟的肩頭,不約而同的用這種男人的方式來表達,表達對一個男人的安慰和惋惜,儘管這個男人還很稚嫩。
‘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女娃呀,卻偏偏生於王孫之家。’岳飛暗自搖頭中,清楚有些事勉強不得。可父親的天**,還是讓將軍忍不住要多說幾句。
“幹嘛這麼早就定論呢?當年你娘也是官家的千金小姐,為父布衣白丁一個。開始的時候是很難,到後來就慢慢的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