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閃,除非我偷偷摸摸的私自出宮。對呀!進到宮裡一定要苦苦的哀求師太,她老人家一定有辦法的。
少女正在打著如意算盤,門外卻傳來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吭吭,柔福動身啟程吧,你十叔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莫要誤了祭祖的時辰。”
第五十六節
柔福猛的一哆嗦,下意識抱緊嶽震,淚水不由自主的奔湧而出。
說著少女嘟起粉紅的嘴唇踮起了腳尖。
這一刻,古剎,禪房,僧侶們肅穆的誦經聲,一切的一切都被模糊成一幅靜止的背景,被淡化成黑白兩色,黑白而靜止的背景中,白衣少年、綠衣少女忘情的擁吻著,恨不能融化在愛人火一般的熱情裡。
少年沉醉了,少女沉醉了,沉醉在人之初的奉獻與索取之中。
女孩的淚水劃過粉腮滴落唇邊,愛人香津裡那一絲淡淡的鹹澀,少年驀然明悟。穿越了八百年悠遠的時空,就是為了來找尋,找尋這一滴,一個女孩為他而流下的淚水。
我找到了!為何卻沒有收穫的欣喜?我嚐到了!為何卻痛得肝膽欲裂?。
柔福率先從迷醉中清醒過來,緊咬著貝齒轉過身去,她已不敢再看情郎的眼眸,怕那眼神中的愛戀粘住她將要離去的腳步。
“替柔福好好的照顧恩師···”
話音落下,嶽震霍然驚醒時懷裡溫香猶在,佳人已杳無蹤影。他強忍著淚水追到了廟門外,人喊馬嘶聲中車隊‘隆隆’啟動,那個片刻前還近在咫尺的綠色身影,已淹沒在一片明晃晃的黃色海洋裡。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當滾燙的液體奪眶而出,嶽震的恨意在腦海裡爆炸開,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從始至終不肯給女孩一句承諾。
‘砰!’又愧又恨的嶽震一拳砸上身旁的老柳樹。
‘吱呀呀···轟隆!’老樹怎堪他的含憤一擊,劇烈晃動中從根而折轟然倒地,濺起滿天飛揚的草屑泥沙。
“孩子啊,草木有何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啊。”李清照溫婉平和,略帶責備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雖有真氣護體,拳頭上還是隱隱作痛,嶽震這才知道剛才那一拳用了多大的力氣。有了傾訴的物件,他擦擦眼淚,轉過身負氣道:“草木無罪,難道我們有罪!兩情相悅幹皇帝何事?為何要將我們活生生的分開!”
女詩人沒有回答他的忿忿不平,只是向他敞開了懷抱,慈祥的含笑低語:“來,孩子,到阿姨的懷裡來,就當這是你孃親的胸懷。”
幾句話果然好似靈丹妙藥,少年的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慢慢的走向老人,真的就倚在她的懷裡,任由淚水無聲的落下。
儀仗車隊雖然已經走的很遠了,但車輦上的靜真還是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嶽震拳擊大樹暴烈的場面,讓她暗自咋舌不已,這小子要是拼起命來,世間還有幾人敢輕掠其鋒?。當看到少年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童,躲進老婦人的懷裡飲泣,本該失望鄙夷的靜真師太卻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嫉妒。
就因為她能作幾首纏綿悱惻的詞句,孩子們就願意向她敞開心扉?。
女尼垂下頭注視著自己依舊白皙的手掌,黯然傷懷。師兄對我敬畏多過愛戀,不就是因為自己雙手沾滿了血腥。
唉···靜真輕嘆著抬頭看向對面的柔福,自然又是一陣無奈的心疼。孩子原本靈動聰穎的大眼睛,在登上車輦的哪一刻就失去了光華,怔怔的凝視著車上的帷幕。
‘咦?’靜真的目光滑過女孩緊繃的嘴角,看到了那顆‘聚靈珠’,也感應到了珠子上純淨的氣息。心中驚奇的女尼忍不住伸過手去,誰知尚未觸到珠子,剛剛才還傻愣愣的柔福驀然驚覺,雙手死死的護住珠子,眼睛裡竟是從未有過的凌厲和戒備。
靜真不由啞然失笑道:“傻丫頭,還怕老尼姑搶你的東西?呵呵呵···”
“這是震哥送給我的。”柔福也覺有些失態,赫然低頭囁嚅著卻不見她鬆開雙手,珍愛之情袒露無遺。
猛然間壓在手心裡的‘聚靈珠’好似有了溫度,暖洋洋舒服的熱流順著手心緩緩的向柔福的手臂流動。
“啊,師太,這顆珍珠好奇特呀,它好像認識我哎,上面的氣流好舒服噢。”
“真的!”靜真驚喜的探過了身體,知道這孩子決不肯把‘聚靈珠’摘下來。只好用手指撥開柔福的小手,輕輕的點撥著這顆神奇的珠子。
原來如此,靜真收回了手指陷入了沉思。回想嶽震激鬥土古論前,那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