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澤適時提醒道:“不要坐太實。”
崔嘉寶挺起身來,腰腹間用力,輕輕坐下。薛明澤就在她身側,抬頭道:“腿和膝。”
崔嘉寶便盡力讓大腿和膝部自然地貼在馬側。
確定她的姿勢沒有大問題後,薛明澤道:“韁繩送出些,用腳後跟輕磕馬腹。”
崔嘉寶一一照做,流朱便走了起來。因著只是漫步,馬背上雖然有些顛簸卻都在可控範圍內,崔嘉寶只覺得新奇極了。坐在馬背的高度上看眼前的事物,和在平地上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幾乎不要多久,她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為了防止異變,薛明澤便跟在她身邊走著。
兩人聊著些有的沒的,崔嘉寶慢慢地便適應了這種節奏。薛明澤並不急於一次教會她,現在的這種適應只是短暫的,還要多加鞏固才好。若是現在就讓她跑起來,剛剛沒暴露的問題便會全數暴露出來,多少還是有危險的。
有薛明澤在,崔嘉寶這邊自然是安安穩穩的。
這別處卻似乎出了亂子,一片喧譁中還摻雜著女子的尖叫。
這喧鬧聲似乎驚動了流朱,崔嘉寶明顯感受到流朱也變得躁動不安起來,惶然不安的時候便聽薛明澤命令道:“脫蹬。”
在馬背上脫蹬是極為危險的事,但崔嘉寶毫不猶豫地照做了。只聽一聲:“失禮了。”整個人便被抱起,凌空而轉,不過片刻便被放到地上。
薛明澤將馬拴在一邊,告誡道:“你現在找個高地站,那邊似乎有事故,這般喧譁這樣很容易引起別的馬匹受驚,我要過去看,你注意安全。”
崔嘉寶點頭,立刻朝階梯跑去,只見薛明澤足下輕點,整個人便騰空向前,不過三兩步便趕到了聲源地。
崔嘉寶這才發現,出事的居然是周寧!
周寧的馬不知受了什麼驚,此刻死命地想將身上的人甩下去,周寧被嚇壞了,俯下身緊緊地抓著馬脖子,整個人貼在馬身上,生怕掉下去。
溫瑜之接近不了狂躁的馬匹,竟從旁人那借來匹馬,自己騎上接近周寧。
薛明澤只是看到便怒斥道:“胡鬧!”
那馬狂暴得很,馬又是膽小的動物,不是長期培養起默契的坐騎,最大的可能便是溫瑜之的那匹馬也跟著受驚,場面只會更混亂。
溫瑜之卻充耳不聞,試圖將手伸向周寧。周寧已被嚇出了淚,怎麼也不敢伸手,朝他死命搖頭。溫瑜之想著速戰速決,喊道:“周姑娘,在這樣下去太危險了,快把手給我,被我抓住的時候就脫蹬。”
周寧的狀況和崔嘉寶不一樣,崔嘉寶那時流朱只是有點躁動不安,可週寧騎著的馬已是狂暴極了,她當前若稍稍鬆開,便會立馬掉下。
薛明澤早就喚人將他弓箭取來,他不想殺馬,但事到急處,也沒那麼多顧忌了。
這時周寧也不知怎麼想通了,咬咬牙便抓住溫瑜之的手,腳下從馬鐙脫出。溫瑜之見狀猛力一拉,將周寧拉到自己馬匹上,周寧臥在他臂彎中尚心有餘悸。
溫瑜之腳後跟一磕,快速離開這匹瘋馬,走遠了才慢慢停下,放周寧下馬。
另一邊薛明澤連射兩箭,正中瘋馬膝彎,那馬吃痛跪了下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騷亂算是暫時平息了,可場上哪還有人有心思騎馬。
崔嘉寶一路小跑到周寧身邊,被嚇懵了的周寧這才算有主心骨了,抱著崔嘉寶哭了起來。崔嘉寶拍著她的背小聲安慰著。
薛明澤拿著弓也走了過來,看向溫瑜之,道:“到底怎麼回事?”
溫瑜之額頭一層薄汗,看著周寧,解釋道:“本來好好的,周姑娘的動作也沒有問題,那馬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狂躁了起來。”
薛明澤皺眉。
被叫去檢查馬匹的學子跑過來,對薛明澤道:“明澤,那馬屁股上有利器擊傷的痕跡,我們在附近找到了這個。”
薛明澤接過一看,是塊染血的鋒利石頭。
溫瑜之眉頭皺起。
周寧也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抽泣,看著那塊石頭,怒道:“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我,故意扔的石頭。若讓我找出來,我定要、定要……”
她“定要”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看便不是慣常拿家底欺人的。
溫瑜之的眉頭鬆開,朝她大大行了一禮。
周寧嚇了一跳,連忙逃開,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溫瑜之苦笑道:“學院派我們一人教一人,本就是為